少年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心裡是一直存著不臣之心的。
他想佔有的不是這個女孩,而是這個女孩屬於的這個地方。
回過頭來,少年對宮裝麗人點了點頭:“我想。”
宮裝麗人臉上現出了笑意,她招了招手,背後跑出來兩個太監和兩個姑姑。承乾宮再清冷,也還是有不少宮人的。
這些宮人能夠在皇太如妃申麗晶失勢之後還跟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從一開始就在伺候申麗晶。他們的身上已經烙下了深深的印跡,那是一個大大的“申”字。
女孩愣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太監死死的按住了雙腿,兩個姑姑一個壓在她身上控制住她的雙手,另一個則是捂住了她的嘴巴按住了她的頭。
申麗晶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想,就殺了她。”
少年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妃。在申麗晶的目光逼視下,這寧王紀圭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隨手抄起梳妝檯上一把金剪刀,狠狠的戳進了女孩的咽喉。
他是親王,就藩之後上面沒人壓著,他著實在封地幹了不少天妒人怨的事。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是把自己剛剛還顛鸞倒鳳的女人殺死,他還是頭一次。
重新整理了下限,也讓他的心更狠辣。這對少年來說,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洗禮。
申麗晶點了點頭,死一個掃地丫頭不算什麼,在深宮裡哪一天不死人?丟到井裡或者埋起來,再遣人打個招呼就行了。她畢竟是皇太如妃,只要不太出格的事情,沒人管她。
等女孩死不瞑目的屍體被抬了出去,申麗晶這才對自己的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劇烈喘息著,十四歲的紀圭臉上有些麻木,他用沾滿鮮血的手抹了把臉,結果讓他清秀的臉看起來猙獰許多。
終究不是第一次親手殺人,紀圭喘了會兒氣就緩和了過來,滿臉是血的他竟然還對著申麗晶笑了笑:“母妃,剛剛您說我們的機會來了,是嗎?”
申麗晶微笑點頭,側耳傾聽那仍在“咚咚”響著的鼓聲,就像是在欣賞世間最優美的音樂:“聽到了嗎?這是山河鼓,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天子狀!有大臣要彈劾天子了!山河鼓一響,只要在帝都的大小官員,有官印者都會上朝,而天子,便極有可能會在山河鼓響之後……除下朝天冠,解下袞龍袍。”
“真的?”紀圭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激動,先皇子嗣,只有紀墨和紀圭這兩個皇子。而紀墨現在又還沒有子嗣。
所以若是紀墨退位,那繼位者,除了他紀圭,還能有誰?
“可是……”紀圭忽然又憂慮起來:“只是可能而已,或者他運氣好……”
“圭兒,你可知道,咱們大楚開國以來,這山河鼓響過幾次?”申麗晶強勢打斷紀圭的話,厲聲喝問,比起年幼的兒子,申麗晶其實更為殺伐果斷。
“呃……”紀圭被考住了,他就藩之後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哪裡會知道這些。
申麗晶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她有著雄心壯志,只可惜並非男兒身。而她這個兒子,實在是對不起她這些年的隱忍。
可是沒辦法,他終究是她的兒子,而她要鹹魚翻身,也必須依靠她的兒子。
“兩次!”申麗晶伸出了兩根手指,冷笑著道:“兩次都是因為當朝天子昏庸無能,搞得民不聊生,便有大臣擂響山河鼓,並且都成功的迫使天子退位。所以,能讓臣子拼了命擂響山河鼓,那便代表了這天子確實揹負了大錯。你知道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紀圭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代表了他一定會被趕下臺?”
老孃蕙質蘭心怎麼生了這麼個繡花枕頭啊喂!
申麗晶深深嘆了口氣,道:“這代表了他就算這次僥倖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