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恩太后對林迎慶擺了擺手。

“老奴告退。”林迎慶心領神會，躬身施禮，倒退而去，過了牆角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輕拍下額頭，發覺入手潮溼，卻原來冷汗不知何時已經溼潤了鬢角。

待林迎慶不見了蹤影，慈恩太后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中充滿了憂鬱和疲憊，指尖輕輕依著銅字的轉折輕輕描寫著，口中喃喃道：“皇兒啊皇兒，唉……”

“母后。”紀墨的聲音傳來，慈恩太后猛地轉過了身，美麗的面龐上滿是關切之意，快步走下臺階，雙手扶起紀墨，上下仔細打量著紀墨的身上：“皇兒，聽說你今夜遇刺，哀家坐立難安，便派人急召你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這是慈禧嗎？

這分明是位疼愛兒子的好母親啊！

紀墨吃了一驚，因為對慈恩太后的印象都是來自於前任昏君的記憶裡，所以他對慈恩太后本來是懷有敵意的。

可是見面之後才發現好像事實並非如此，他能夠感覺得出慈恩太后那濃濃的關切之意，這母子之情，可不是裝出來的。

“母后，兒臣無事，請勿擔憂。”紀墨連忙答道，他覺得自己這話應該是合乎禮儀不會有破綻的。

所謂知子莫如母，紀墨現在心裡無比忐忑，生怕被慈恩太后辨認出來真假，是以也不敢多說話，唯恐言多必失。

這孩子倒真是懂事了呢，若是往常，他又豈會在意我擔憂不擔憂？紀墨卻沒想到他這自認為沒有破綻的話落到慈恩太后耳中已經是大為反常，還好，有林迎慶在前面給做了下鋪墊。

就在剛剛，林迎慶為了討好太后，便說“皇上似乎經歷此次行刺後，性情有些轉變”。事實上林迎慶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轉變，只是想象著這麼一說，倒是無形中幫了紀墨一把。

第11章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慈恩太后抿嘴一笑，旋即面色一冷：“行刺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哀家擬派副總管太監林迎慶與御前侍衛統領連浩龍聯手查辦此事，定然要將那幕後主使揪出來處以極刑！陳國那邊，哀家也要讓刑部屈尚書與禮部吳尚書協同交涉，陳國必須給皇兒一個交代！給哀家一個交代！給大楚億萬子民一個交代！”

“母后——”紀墨心裡一沉，果不其然，還是不能被太后那慈愛的外表所迷惑，太后終究是個慈禧啊，連自己親自查案的權力都不給……

“怎麼？”慈恩太后問。

“母后，兒臣想要親自查明此案，親手將幕後主使繩之於法！”紀墨一咬牙，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的眼中充滿了熱切和自信，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態度打動慈恩太后。

他覺得如果太后是真心愛他這個兒子，肯定會支援他的。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紀墨看出了這個瞬間慈恩太后目光中的鬆動，他心中一喜，卻見慈恩太后猶豫了片刻，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目光，似乎在經歷著什麼複雜的心理鬥爭。

但是結果還是讓紀墨失望了，慈恩太后緩慢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皇兒，哀家心意已決。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哀家知道皇兒你關心此事，這樣吧，待林迎慶和連浩龍查明此案，哀家讓他們第一時間將結果呈遞給皇兒的。”

“……”紀墨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要是這樣，結果告不告訴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

紀墨的目光黯淡下來，他垂下了眼瞼，淡淡的道：“但憑母后做主。”

他並沒有留意到，當他目光黯淡的時候，慈恩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似乎比他還難過。

原諒母后吧，母后也是情非得已啊……慈恩太后心中嘆了口氣，總有一日，皇兒你會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的……

紀墨不知自己是怎麼失落的回到金龍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