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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一笑,“將軍已經看透了自己的錯誤,想要消滅事實的痕跡?”
慕容曜咬牙道:“我何錯之有?”
夏水定定地看住他,突然大笑,“那將軍將玉軫閣之人全部捉來,只是在與我們做個遊戲嗎?”
慕容曜扣住她的衣領,“走。”
他把她帶回書房,反手關了門。
“你似乎是知道什麼的,說吧。”
他面向窗外,不給她看他的眼睛。
夏水款款來至他身後,貼上他的肩,輕聲道:“將軍想聽我說什麼呢?如月嗎?那將軍的心,可要做好被絞碎的準備。”
慕容曜不耐已久,反身抽掉她粘上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緊,“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如果該說的你現在不說,那你不會再有機會說了。”
夏水冷笑一聲,“你給我機會?我的唇齒會把你的心咬碎,你的心是如月的,我可不會憐惜它。”
慕容曜眉間隱隱一抽,“好,很好,你說。”
夏水依舊冷笑,“我不信到現在將軍還看不清楚是非,又何必我說?只不過似乎一句話從我們這些局外人嘴裡迸出來,將軍才會醍醐灌頂!才會心如沉石!”
慕容曜微揚了下巴,“哦?什麼話?”
“秦如月……她是個騙子。”
夏水精心地、刻意地遣用了字眼,“你被她騙了,騙了感情,騙了理智,還騙去了……兄長的一條命!”
“你想知道詆譭的下場嗎?”慕容曜眯了眯眼睛,語氣森然。
夏水大笑,“詆譭的人不是我,而將會是你!你會為了遮掩如月對江東所犯下的罪責而尋個替死鬼!可惜啊可惜,你慕容曜一世英名,將會做敵人的笑料談資,他們會笑死你!笑你中計,笑你被人賣掉還替人數錢!”
“哈哈哈!”慕容曜使力摔開咄咄逼人的她,大笑,神情痴癲。
“是嗎?是嗎?狂妄的女人!竟然在我面前妄論是非成敗,你有什麼資格?我慕容曜一生何嘗被欺?何嘗予人笑柄?你……你不過一場煙花,豈能使我迷了心竅?”
他指著她,一時,竟不知這罵的是夏水還是如月。
他暴怒的聲音不可遏止地從喉嚨裡衝出,夾著變腔的大笑,竟呈現出七分的悲涼,搖晃著身軀,指端顫抖,一旋身撲到桌前,奪了酒杯仰頭而盡。
“哐啷——”酒爵被摔到腳邊,覆水難收。
他背過身去,努力不使身形起伏,又不肯給她看到他糾結痛楚的面目——他一向強硬堅挺,怎麼肯讓她看見這難抑的痛苦?
“滾!給我滾!”
夏水卻偏走到他身邊去,清楚地看到他強忍的恨意,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和不忍,直接地從袖中取出一件東西拋在他面前。
“這是秦如月事發前曾經熔在金爐裡的,沒有化完,被我收起來了,可巧剩下印鑑,將軍在這上面可比我們清楚,自己看吧!”
她將那半截銀色金屬丟給他,轉身離開。
他拾起,見是一半的斷簪,殘著八寶嵌飾,反過來尋到簪底,赫然見到——“元和六年,日極宮敕制”。
元和……那是威侯朝廷用的年號。而日極宮,則是威侯私府。
一切黑白是非,昭昭分明。
他握簪的拳一緊,殘斷處直刺入手心,血自手心滲出。
酒,酒直入喉。
他斷續地呵出烈酒的氣味,喉中苦辣炙燙,飲得急了,血氣一下子湧上頭去,蒼白的臉絳紅,瞳目迷離。
如月!如月!你竟……竟全是騙我——做足了柔情,做足了蜜意,做足了山盟海誓,做足了兩情不渝,全是為了騙得我信你?亦全是作為別人害我的凌厲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