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鏡樓之宋兩利暗暗輕嘆,光是練得能起陰風,只不過初級功夫,又怎能跟無上道法相比擬,實不知師父修道修向何處?化神賦秘本前半篇在他手中,亦不肯以正道悟得,全是以邪心為出發點,怎能修成正果?
宋兩利已暗下決心,不能再助林靈素,畢竟道已邪,若助之,豈非逆天而行,將傷及天理。
然一夜之間如此重大轉變,似將根源依靠全部拔除,自對其善良心靈頗受傷害,久久不能平息。
忽見綠龜法王幻影浮現,安慰道:“正道而行,乃成正果,林靈素心術不正,將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宋兩利道聲:“多謝師父安慰。”想想了道禪師及胡天地,甚至張天師,皆是正道為本,若助林靈素豈非在傷害他們。
做此決定,的確無誤,宋兩利寬慰不少。
徽宗趙佶為顧及李師師安危,豈能安心入睡,雖近三更,仍將童貫宣喚至御書房商討大計。道:“一干盜匪忒也大膽,敢擄走朕之愛人李師師,令你遣派十萬大軍,將那梁山泊夷為平地,把師師救出,你可聽著!”對於近日對童貫之責備,早拋至九霄雲外,其戰無不克之常勝軍,根深蒂固烙於心底。
童貫早知狀況,且想妥說詞,道:“奴才自會出兵攻打叛賊土匪,然高太尉三番兩次鍛羽而歸,並非武功不濟,而是梁山妖孽懂得法術,如智多星吳用,原是道家出身。每每以妖法佈陣,大軍一去便自頭昏目眩,戰力折損不少,故奴才以為應先派通員達靈先生或小神童率千名神霄弟子前去破陣,只要妖陣一破,大軍自可長驅直入,搗得叛匪潰不成軍,必可將李師師安然救回。”
趙佶為佳人早沒了主意,道:“請奏照準,便叫小神童等人準備人手先行出發!未救得美人,不準返回!”
童貫暗喜,道:“皇上應知小神童近日情緒不佳,竟對奴才施予法術,奴才若貿然前去,恐遭反感,故尚請皇上親自召宣,免引起誤會……”
趙佶驚道:“他敢向將軍耍道法?可膽大了!”
童貫道:“大概因剿方臘引起誤會,但已解去,只是碰面難免尬窘,尤其道靈之事,最忌陽奉陰違,故奴才仍覺以安撫為佳!”心想若皇上來硬者,鬧得僵處,吃虧必是自己,且安撫兩面其圓,方免麻煩。
趙佶自知靈法貴於甘心,便道:“好吧,宣他進殿!”
小太監郝元怔道:“如此三更天?”
趙佶道:“當然,朕都睡不著,臣子哪能安穩?何況師師危急,耽擱不得!”
郝元應是,立即拜禮退去。
趙佶轉向童貫,冷道:“外傳師師和通真達靈先生有瓜葛,到底怎回事?”
童貫雖排擠林靈素,然宋兩利未鬥倒,陰陽老怪又已被殺(信以為真),王文丑等人且戰敗,待全靠林靈素壓制宋,暫時得罪不得,然完全奉承卻又不甘,心念一轉,道:“先生常替李師師算命卜卦,兩人交情不差。”
趙佶稍有醋意:“看是多少佔點便宜了!”方才石洞一幕一一浮現,甚是嗔責不安。童貫怎敢講話,免得得罪任可人,趙佶念得幾句未獲回應,暗忖此事怎好跟他人談及,若屬實,豈非綠帽壓頂,若非實,豈非辱及佳人,何況林靈素法力無邊,如此疑神疑鬼並不妥,且日後私下查證便是。
趙佶找得自我安慰理由——李師師知書達禮,自非浪蕩女子,終能較為釋懷。心緒轉向宋兩利,但覺等得心煩、直叫著:“怎如此久?怎如此久?”
童貫道:“可能藏洞練法,奴才知其一洞,就此前去請人可妥?”
趙佶道:“以你太師身分去請人?”
童貫道:“怎可讓聖上久候!”
趙佶道:“去吧!”
童貫拜禮而退,心想宋兩利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