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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動什麼?罵我麼?”

楊寄涎著臉說:“我哪裡敢。我只是在反省,娘子生氣了,一定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沈沅翻了個白眼,對馬車外頭的御夫喊,“東西買齊了,走吧,去秣陵!”

這是他的衣錦還鄉,也是她的衣錦還鄉,只是鮮衣華服除了讓里巷的那些街坊鄰里豔羨之外,父母面前,他們還是自家的孩子,還是說不完的擔心與不捨。

沈以良對楊寄早轉換了面孔,搓著雙手道:“賢……賢婿,我在家裡就聽說了你的事,聽得好緊張。好在你爭氣!”

楊寄心裡那個熨帖啊!他殷勤地把禮物一件一件擺開來,還特意擺在堂屋中間的案几上,特意擺得又高又滿。里巷裡一般不大關門,街坊們一個個湊著頭來看,指指點點羨慕那個惹厭的小賭棍,如今居然出息了!

沈以良心裡也快慰啊,他故意揚起聲音,對裡頭喊:“老婆子,今兒的豬肉不賣了,揀最好的裡脊,炒肉片;揀最好的蹄髈,煨肉湯;揀最好的豬頭肉,滷了來下酒。阿嶽,去沽最好的酒,兩大壇!”這是他能想到的,待客的最好的辦法了。

沈嶽比先前長高了不少,笑嘻嘻先湊到楊寄身邊:“姊夫,大家都說你是咱秣陵幾百年來最出息的人——你以後可不可以帶我去建鄴玩一玩?聽說秦淮河上有特別的風景,我做夢都想去看一看呢!”

沈沅一敲弟弟的頭:“不是叫你沽酒嗎?瞎叨叨什麼?這話嘮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沈嶽一閃身躲開,護住腦袋,閃閃眼睛望望姐姐,藏在楊寄背後道:“姊夫,你要好好治治你老婆,越發不成話了……”見沈沅氣不過又要來打,嬉了臉道:“哎哎!將軍夫人誒!要有點夫人的尊貴樣子!我去沽酒了!”一溜煙跑了。

楊寄頗喜歡這小滑頭的樣子,笑道:“這傢伙,將來指不定有大出息呢!”

門外有人陸陸續續送些吃食啥的,順帶和楊寄拉個關係,鬧騰到吃晚飯的時候,沈家才閉上房門,團團圓圓吃飯。沈以良把盞喟嘆:“唉,看戲的時候,開篇一句常常講啥‘人生如戲’,果然是如看戲似的,怎麼也料不到後步。賢婿,乾一杯!”

楊寄“滋溜”把杯中的酒喝了,是秣陵人自釀的甜米酒,跟他在建鄴的畫舫裡喝的好酒不能比,卻因為這樣舒適的氣氛,酒水似乎甜得粘牙,蜜一般的滋味往心裡鑽。楊寄吃著下酒菜,閒閒問道:“今日沒看到嫂子?”

沈以良道:“哪裡留得住,嫁了,我給陪了份嫁妝,她哭哭啼啼把黑狗留下了,不時還要來看一看兒子——我想著山子,看著孫子,心裡也難過,不過,時候久了,也不像早先似的,摧心肝的疼了。”他抬臉看了看楊寄,道:“她先也來的,從後面找你岳母,沒敢過來見你。期期艾艾說了半天,最後的意思是:以前得罪了你,希望你別計較,看在山子的份兒上,以後提攜提攜黑狗……”

楊寄笑道:“她當我是那種胸襟狹窄的男人麼?她那點事,和我後來經歷的,簡直不值一提。可就是後來那些欺負我,悶棍打我的人,我該忍的,還是得忍。”

沈以良搖搖頭說:“賢婿,如今世道誰都不好過呀!你是個好孩子,我當年也就知道,只要不賭博,哪兒哪兒都聰明!”

楊寄臉一呆:他可還在賭呵,一直沒停過,而且越賭越大發,現在乾脆開始賭命了。他趕緊打個岔稀糊過去。沈嶽倒又問:“姊夫,你說涼州好玩嗎?”

沈沅敲他的頭罵道:“好玩也輪不到你去!我們是去打仗的!”

沈以良握著酒杯,愣了一會兒:“阿嶺也去?”

楊寄未及說話,沈沅先道:“二兄去不去,也由不得我們說了算。當年……”她有些欲言又止,終於道:“他心那麼高的人,叫他娶嫂嫂這樣的,怎麼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