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走通了,說不定對阿兄和阿嫂的團聚能有一分作用。”
朝中的任命很快有了訊息,三省六部,絕大多數奏摺認為,楊寄堪當尚書令的重任。皇甫袞權力有限,只能拉攏自己的叔父,在私下的會面中抱怨道:“阿叔,楊寄這豎子竟得這樣的聲望!若是任著他的勢頭髮展,只怕下一個曹操、王敦就是他了。”
皇甫道知冷冷道:“臣老早勸過陛下,徐念海才具有限,做箇中常侍也就到頂了,陛下非讓他任封疆;後來臣又對陛下說,邵貴妃的家人,粗鄙不堪,可是陛下寵嬖,一心要提拔。”他攤了攤手:“臣大約和庾太傅一樣,也是陛下暗裡忌諱的權臣。既如此,陛下向臣問計,問了也不會聽,何必再問呢?”
皇甫袞目瞪口呆,竟無一語反駁得出來。朝中主弱臣強已經不是一朝兩朝,他原是皇甫道知和庾含章他們一手推上帝位的,現在縱使用盡心思,還是並無可以對抗的力量。他低聲下氣道:“阿叔,我知道以前錯了。但如今,這是皇甫家的事……”
皇甫道知心中有他的計較,冷冷地看著自己的侄子,還是搖搖頭說:“你現在刻意與楊寄作對,就是與朝中八成的朝臣作對。既然如此,還是事緩則圓,等楊寄送沈沅去北燕和親時再做計較吧。”
皇甫袞眼睛一亮:對哦!命楊寄親自送沈沅去北燕,到時候離愁別緒滿滿,兩個人難捨難分,一定會鬧出許多么蛾子來。然後北燕自然要和他打一仗,自己再命徐念海依葫蘆畫瓢,在後方扼住他的命脈,不就可以一舉拔除楊寄了嗎?他不覺把目光瞥向自己的叔父:到時候,就剩這一根刺了。如今倒是要好好計較,怎麼能做出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把皇甫道知一起拔除了才好。
皇甫道知在朝廷裡打滾了多年,自然也不是懵懂愚昧之人。這個侄子慣會隔山打牛、過河拆橋,他已經看明白了。他默默算計著:如今楊寄得勢,畢竟還在北邊;南邊一片,只剩徐念海一個霸踞揚州,其餘都是他的領地。那麼,到時候只要挑得徐念海和楊寄內訌,估計徐念海不是楊寄的對手。自己漁翁得利,廢黜無道的侄子而自己登上帝位,就是名正言順而毫無窒礙了。
大家各懷心事,各做思忖,彼此都露出意滿躊躇的笑容來。
☆、第190章 癖好
楊寄下朝,卻沒有一個所謂的“家”可回,心裡空落落的,全塞滿了“寂寥”,公主府自然看都不想看一眼,將軍府又只他一個人,冷清得要生出鬼來。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沈嶺和盧道音那裡,花柳勝地天天歌舞昇平,原來這種熱鬧配上醉意,至少暫時能夠讓人忘卻煩惱。
“走,喝花酒!”楊寄呼朋引伴。朝中同道的文臣武將,自然也都需要往來敷衍,很快召集了一幫人,樂呵呵地趕往秦淮河。
喝酒、賭博、聽曲,快活到半醺,遮蓋掉心裡的落寞,楊寄笑得恣肆,大家也陪得放鬆,有時候為了拍楊寄的馬屁,說些有妨礙的話,彼此也是一笑而過,有時彼此間有個請託,無傷大雅的升遷發財之類官場來往,彼此也是一諾無辭。
官場上就是這個樣子,混得熟了,滾成一團,不親近也親近了。
外頭,洞簫聲動,如泣如訴,畫著水墨山水圖的素綃屏風上,突然照出一個赤紅色的人影。俄而,羯鼓聲聲,點點選得入心攝魄,那赤紅的人影翩若游龍,婉若驚鴻,隨著鼓點起舞旋轉,她那腰肢柔軟得恍若天人,而四肢修長靈活,瓔珞上的銀鈴隨之發出好聽的聲響。
一曲終了,眾人簡直驚為天人,紛紛嚷嚷著要見見這位舞姬。
舞姬從屏風後面出來,一柄紈扇遮著臉,大家鬧嚷嚷的,叫把扇子挪開。楊寄臉色暗沉,悶頭喝酒不說話。那舞姬卻是佯羞詐臊了一會兒,低語道:“奴年歲不小了,臉不大能看。”卻也慢慢挪開扇子,露出一雙瑩澈嫵媚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