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卻耳聽著身邊消停下來,睜眼一瞧,顧晚晴那明美的容顏正在面前,專注地捻旋著銀針,絲毫不為旁事所動。
何大柱就算平時再驍勇善戰,但哪經歷過這種陣仗,臉上一紅,便要縮腳回來,冷不防顧晚晴一聲輕喝,“別動”他身子一顫,竟真的不敢動了。
“胃還疼嗎?”顧晚晴抬眼看看他,見他臉上一片緋紅,不由一愣。
何大柱此時又羞又窘,在一眾將士羨慕的目光中收回腳來,“不痛了不痛了,天醫大人神乎奇技”
顧晚晴笑了笑,“腳上的凍瘡多泡熱水……”
她這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袁授已介面道:“這裡條件艱苦,恐怕難以日日供應熱水。”
顧晚晴看過去,見他唇邊含笑,眼中滿滿地讚賞,不由面頰一熱,低頭轉回去,“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先拿些枯釩回去每日塗灑,先緩解腳汗,以免凍瘡加重。”這話是對何大柱說的。
而後顧晚晴又給何大柱拿了幾劑自制的蜜丸成藥,他是慢性胃炎,乍到南方吃食不服這才急性發作,這些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但此處環境有限,也只能先治標了。
露了這麼一手後,眾將士看顧晚晴的目光都有所改變,爭著排到這邊來。同樣的無關醫術,雖然褻瀆不得,但悅目也是好的。
顧晚晴一下子就忙上了,等她擠個空閒回頭看袁授的時候,卻見身後空空如也,早就不知去了哪裡。
顧晚晴掂著他的身體,本是想讓他先回去的,現在不見了人自然著急,讓那些排除看診的將士先去顧思德那裡,然後就急著出了醫帳。
此時時將近午,顧晚晴不覺間坐了一上午,冷不丁出來被太陽一晃,頭有點暈暈的,卻也還是循著來路往回去,遇著個人就問:“可見到世子了?”
當即有人給她指了方向,“去校場那邊了。”
顧晚晴皺了皺眉,快步趕往校場,才剛剛鄰近,便聽校場之中爆出陣陣叫好之聲,正苦於沒有這些將士高大看不見裡面,就見沈良揮著手向她打招呼。
顧晚晴急著過去,還沒發問,就見之前向韓校尉挑戰過的那個年輕人滿面傲色地持弓向四周抱拳致謝,而百步開外地箭靶之上,正中紅心地釘著一枝長箭。
“這有什麼好誇耀的?”顧晚晴雖然也知道這箭的難度,但顯然也沒大到要全場歡呼的程度。
沈良知道顧晚晴沒有看到前情,當即解釋道:“這是在箭靶前十丈處吊一銅錢,箭矢穿錢而過正中紅心。”
顧晚晴瞠目結舌,竟有這種神技?
沈良笑笑,“的確不易,不過……”
不過什麼,他並未說完,這時那邊校場之中又重新換了銅錢靶位,百步之外,一道瘦長的身影正低頭撥弄弓弦,英挺沉穩,正是袁授。。。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的男人
顧晚晴之前已經料到他到這邊來做什麼,但見他真的上了場,心裡又忍不住的惱怒,傷才剛有起色,難道把她早先說的話都當了耳邊風麼
只是此時想要攔阻卻是已經晚了,不說袁授還沒有開弓,只說眾目睽睽之下,袁授應約上前,若因她一個女子的干預便棄約不比,那還是最為丟臉的。
不過,縱然顧晚晴沒有上前攔阻的意思,臉卻已沉了下來,一旁的沈良見了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不是他在估量自己的射技能否取勝之時稍有猶豫,世子也不會親自下場,說起來卻是怪他的。
顧晚晴沒理會沈良的一臉苦色,重新將目光移回校場之內,袁授此時的裘皮斗篷已然除下,只穿著深青色圓領夾絲棉長袍,前襟衣襬繡著銀色升騰雲紋,腰扎三色錦帶,腳踏深色軟羊皮長靴,陽光映照之下,乾淨溫暖而又不失貴氣,身姿挺拔得有如一杆標槍,他輕撫弓弦之時,有將士將裝有箭矢的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