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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

修長的手骨節泛白,劇烈地顫抖起來。

神思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入深淵,離著天光越來越遠……

「太醫,慕容世子的病如何了?」

坐在床榻邊替慕容星把脈的太醫收回了手,面露難色。

「回稟太子殿下,苗疆的蠱毒一向隱秘霸道,以中原的醫術,極難根治。何況慕容世子中毒已深,只怕,只怕是……」

邵關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病榻上的少年蒼白的面容上。

「那太醫可有延緩毒發的法子?孤可以命人立即趕往苗疆,請當地的醫生前來診治。」

「延緩毒發的法子倒是有,只是這藥藥性很烈,世子恐怕會很難熬……」

「而且最多不過拖延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三個月還拿不到蠱毒的解藥,就是研製出蠱毒的人來診治,也迴天乏術了。」

三個月……

邵關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太醫去拿藥來,解藥的事,孤來想法子。」

藥膳很快就由小廝端進來了。

邵關召見完夏統,又安排了親信即刻前往苗疆去尋找能解噬心蠱的苗醫,將侍奉的人都遣散後,才坐在床沿上,端過了藥碗。

剛煎好的藥尚且有些燙,邵關盛了一勺吹涼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餵到慕容星唇邊。

昏迷中的少年抿著唇,刀削斧刻般凜冽俊美的面容緊繃著,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湯藥幾乎餵不進去,都順著下頜線條淌了下來,倒是把衣襟沾的髒濕。

邵關拿清水浸了帕子,將流下的湯藥擦拭乾淨,又拿過勺子餵了幾次,無奈地發現慕容星咬著牙關,湯藥根本送不到他口中。

「慕容世子,慕容星?」邵關試探著喚了幾聲,昏迷中的少年眉心緊鎖著,毫無反應。

暖色的燭火映照著殿室,將兩人的光影融在了一起,明明滅滅。

邵關忽然低頭,將一小口湯藥含在了嘴裡,俯身下去時,藥的苦澀才開始蔓延在口中。

薄唇柔軟而冰涼,渡過去的湯藥一點點透過寒意,讓失了血色的唇瓣帶了些水汽的潤意。

一口湯藥渡完,邵關移開臉時,面上一直覆著的冷沉的面具已經維持不住,帶了些柔和的情緒。

一碗藥膳餵了小半個時辰,昏迷中的人不肯好好喝藥,卻知道藥苦,像只狗一樣,幾次咬破了邵關的唇角,逼得他灑出了不少湯藥,大半都落在慕容星的衣襟上。

「去取一件乾淨的單衣來。」

殿外長得極像冬九的小廝直愣愣的:「殿下,您的嘴怎麼出血了……是不是上火了?奴才去太醫院請太醫吧!」

一抹紅暈悄然爬上邵關的耳尖,他輕咳一聲,肅聲道:「孤只是用晚膳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咬破了,何須勞煩太醫?」

說完接過乾淨的衣物,「砰」地關上了殿門。

小廝在外頭小聲嘀咕:「可是殿下您明明沒有用過晚膳啊……」

邵關站在屏風後,心口燙得不像話,抓著衣服繞過屏風想要給慕容星換衣服時,才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了眸子,眼裡黑洞洞的。

「……你醒了?」

心底泛上的更多是擔憂消散些許的如釋重負,邵關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一雙鳳眸灼灼地看著他,像是父皇豢養著的那條獒犬,等待主人順毛的樣子。

「殿下怎麼出去了那麼久,院子裡不冷嗎?」

熟悉又陌生的語調讓邵關錯愕了一瞬,他看著神色同昏迷前大不相似的慕容星,順著他的話答。

「我去吩咐奴才做一些事情,不冷的。」

「是臣生病了,又叫殿下照顧了嗎?」俊美的面容極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