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杯茶水,“衛生間在哪?我想洗個澡。”
身上實在太髒,尤其是襯衣上,一股好大的酒味。
顧秋說你等一下,轉身回房,拿了一條嶄新的浴巾和一條洗臉的毛巾。
陳燕愣了下,接過東西走進衛生間後,忍不住苦笑著搖頭道:真看不出來,這小傢伙還蠻細心的。
想到這裡,她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如果自己的命運能好一點,何至如此?
目光落在衛生間的日用品上,她發現顧秋所用的這些洗髮水,沐浴露,牙膏都是安平縣少有的高檔品,不由在心裡暗暗稱奇。
等她從浴室裡出來,顧秋早開啟了所有的窗,房間裡的空氣煥然一新。
髮梢飄散出來的氣息,令這個空間裡又多了一絲芳香。
牆上的鐘,不知不覺已經指向了凌晨二點,顧秋看到她裹著浴巾出來,就去洗手間方便,結果發現,自己泡在衛生間裡換洗下來的衣服,已經被陳燕給洗得乾乾淨淨。
等他出來,陳燕問,“有衣架嗎?我去涼衣服。”
看到顧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陳燕解釋道:“你那幾件衣服,我順手給洗了。”
顧秋說謝謝!
陳燕居然有如小女人般責備了一句,“跟我還這麼客氣?”說完之後,似乎又覺得不妥,一張俏臉羞得緋紅。
孤男寡女,睡覺是個問題。
陳燕此刻睡意全無,顧秋當然也不會提出,我們去睡覺吧?這樣的要求。
為了不讓氣氛緊張,顧秋問,“陳燕姐,你住哪?”
沒想到陳燕道:“我沒有家!”
顧秋見她這麼回答,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陳燕喝著茶水,神色黯然,“我真的沒有家。說起來你或許不信。”
此刻的顧秋,只能當一個聽眾。
聽陳燕說自己的故事。
陳燕道:“我是三年前結的婚,我公公是安平縣常務副縣長,那時招商辦剛剛成立,他把我安排在招商辦。謝畢昇為了幫助湯書記拉攏我公公,讓我做了辦公室主任。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我結婚後不到一個星期,我老公出了車禍……”
陳燕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顧秋道:“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些。”
陳燕抿著嘴搖搖頭,“沒關係,反正都已經挺過來了。這點傷痛算不了什麼。人生難免有很多苦難,不可能因為我們的刻意迴避,它就變得不存在。”
對於陳燕的堅強,顧秋不得不欽佩。
只聽到陳燕喃喃道:“那場車禍,讓他喪生了做男人的權力,也讓他成為了一名殘疾人,下半生從此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可偏偏這個時候,我公公突然腦溢血去世。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婆婆變得疑神疑鬼,聽了外人的話,罵我是個掃把星,一怒之下要將我趕出家門。剛開始我老公還是很維護我,後來漸漸的起了風言風語,有人說我在單位作風不正派,最後連他也不理我了。所以說,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顧秋哪裡會想到,一句簡單的話,居然帶出陳燕如此悲切的身世。
這讓顧秋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多嘴。
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總想打陳燕的主意。如果換在以前,她還是常務副縣長的兒媳婦,就算是他謝畢昇,只怕也不敢輕易露出狐狸尾巴。
顧秋安慰道:“別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陳燕道:“我已經習慣了,在這些年裡,我學會了面對。”她理了一下垂下來的頭髮,“雖然他現在不理我,我還是堅持每天回去。今天晚上我們又吵架了,這才跑出去喝酒。沒想到會遇上你!”
陳燕站起來,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