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記倒是隨和,他說還是先等等領導吧!
手機響了,秘書接了個電話,嗯嗯了幾句,說我知道了,好的。
然後,他就滿面歉意,“杜書記,真不好意思,省長臨時有事,他要晚一點再來。我們先上菜吧!”
杜書記也猜到了,這個黃副省長恐怕不是臨時有事,說不定他此刻正在哪裡吃香的,喝辣的,把自己冷落在這裡,故意坐冷凳板。
這種心思,自己明白就行,也不要跟人家去爭辯。
杜書記便點著頭,“也好!那我們邊吃邊等。”
秘書喊來了服務員,讓她馬上上菜。
然後,秘書就在包廂裡,跟杜書記談開了。“老杜啊,這段時間大家都鬧得不愉快,讓彼此之間有了隔閡,領導心裡也不舒服,你也一肚子委屈,現在想來,當初的確是有些過了。”
杜書記一聽,哎,原本他是叫秘書來澄清誤會,可這是誤會嗎?不是啊!
這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他黃柄山犯了事,理應該受到法律制裁,可有人護短,分明就是有目的,有預謀的,怎麼就成了誤會?
誤會是無心之過才叫誤會。
今天這事,黃副省長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叫秘書上陣,不管事情的結局怎麼樣,他都不會太難堪。
關鍵就看杜一文心裡怎麼想了,自從黃柄山事件後,黃省長的確一直在尋找一切機會打壓,欲把杜書記踢開,可事情遠遠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個小小的杜一文,居然成了他的絆腳石。這絕對是黃副省長開始沒想到的事情。
更要命的,這個杜一文,越挫越勇,還真有跟自己叫板的味道,省委那些大佬們,一個個裝聾作啞,看著自己跟一個下屬鬥,他們樂得看好戲。
這事哪怕是自己贏了,也臉上無光。
昨天晚上,黃裕松本來想利用杜一文和私人生活做文章,沒想到碰上女行長這個煞星,人家直接就找上門來。
他當然知道,女行長不能惹。
別人不知道她的底細,黃省長可心裡清楚。關於女行長的秘密,他就是知道,他不敢透露半個字。
象這種事,哪怕他親眼看到杜一文和女行長在一起,真有什麼苟且行為,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換了他自己,如果有人告訴他,他養的女人在外面有了小白臉,或者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一定會先幹了那個小白臉,然後再找個機會,把這個告密的人也咔嚓掉,讓這件事情象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黃副省長就是再傻,也不會這麼做。
今天晚上這頓飯,可以說是衝著女行長的面子,同時,他也想看看杜一文的態度。
如果杜一文識相,應該能夠知難而退,從此以後,誰也不再去提以前的事。
秘書在包廂裡說,“老杜,省長的心思,想必你更清楚,他這個人可是拿得起,放得下,說一不二的人。”
這話裡,一半是安撫,一半是恐嚇。
你既可以理解為,黃省長是一個不計前仇的人,他拿得起,放得下。也可以理解為,他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說一不二,要拿下你,絕對可以拿下。
杜書記哪能不明白秘書的心思,他看看手錶,時間過去半小時了,黃副省長還沒現身。
秘書端起杯子,“老杜,我敬你一杯,說不定哪天,我們就成同事了,到時還得蒙你多多照顧。”
杜書記道:“照顧不敢,那是託大的話,再說,有黃省長的底子在,在南陽這地方,你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照顧,哪天真要下去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你的臉色。”
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秘書就是真下去了,也不可能與杜書記這樣的人物抗衡,人家給他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