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就是第一了。
溫寶裕一點武功基礎也沒有,況且這時,宿醉未醒,腳步輕浮。可是年紀輕,畢竟身手還靈活。再加上這套刀法的招式,確有過人之處,溫寶裕使來,雖然亂七八糟,若是白老大在場,說不定會氣得吐血,但是那種招式上的花巧,看在苗人眼中,已是眼花撩亂 苗人用刀,實牙實齒,講究的是實際效用,哪有那麼多的花樣?
再加上刀確然是好刀,一經揮動,在陽光之下,耀目生輝,蕩起一道又一道的精光,一時之間,把所有的人,都看得目定口呆。
只有十二天官,是在武功上有真材實學的,看出溫寶裕所練的刀法,人刀配合,雖然好看之極,可是腳步虛浮,大違武學之道,只怕真和人動起手來,不堪一擊。可是十二人互望了一眼,卻誰也沒有出聲。他們倒並不是為溫寶裕隱瞞甚麼,而是一樣的心思:只怕那是更高深的武術,他們聽說過中原武術之中,專有揀醉字著手的,例如醉八仙拳之類,十分高深,只怕溫寶裕的刀法,也屬於這一類,他們自然不敢妄加評論。
溫寶裕把一套刀法耍完,面紅氣喘,而且還有老大的汗珠沁出來,可是那絕無礙於全峒苗人對他的欣賞,熱烈的呼叫聲,持續了好久,從各人的眼光之中,溫寶裕感到自己所受到的尊敬程度,他也感到了異樣的興奮。
這時,有幾個老婦人拿了食物和酒來,由峒主和十二天官相陪,再加上那八個攀山好手,席地而坐,又吃喝起來。溫寶裕知道自己要長途跋涉,他倒不敢再喝酒,所以神智相當清醒。所以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一直連上他心頭的疑問。
他把這個問題,向峒主提了出來:“既然全峒上下。那麼希望把月一個月亮從邪惡的勢力中解救出來,何以不採取行動?”
他一問出口,峒主就現出了相當尷尬的神情,他先並不回答,而向其餘各人重覆了溫寶裕的問題,所有的人,都現出了同樣的神情。
溫寶裕鑑貌辨色,剛想到苗人一定有難言之隱,自己不適宜再追問下去,峒主已長嘆一聲:“我們曾有過行動,可是一次也未曾成功過。”
溫寶裕呆了一呆:“失敗到甚麼程度?”
峒主又嘆了一聲:“一點結果也沒有,上山的人,根本找不到另一個月亮在甚麼地方。”
溫寶裕揚了揚眉:“他們都安然回來了?”
峒主過了好一會,才回答了這個問題:“是,全回來了,可是……要做的事,根本沒有做成,這對於一個勇士來說,一樣是致命的打擊……所以,這種情形發生得多了,就沒有人再敢嘗試了。”
溫寶裕當時,心情十分輕鬆,他知道,苗人勇士,在無功而退之後,一定把自己的失敗,看得十分嚴重,多半自怨自艾,從此之後,意志消沉,極有可能也失去了眾人對他的尊敬,這種情形,有時甚至比死亡還可怕,自然次數多了,就再也沒人敢試了。可是他卻全然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就算真找不到,也沒有甚麼大不了。
當然,他又想到,如果自己找不到那一個月亮,也就是未能透過“盤天梯”,事情不免也大是糟糕,但總比苗人的處境要好些。
至於後來,他又知道,苗人勇士有一重心理負擔 他們覺得自己向邪惡挑戰而失敗之後,等於是邪惡勝利,邪惡在勝利之後,必然附身作祟。
由於他們深信會有這種情形發生,自己嚇自己,哪有不自此之後,意志消沉的?
自然,那又是日後的事了。
飽餐之後,那八個攀山好手,也推出了一個領頭人,領頭人向溫寶裕,指手到腳,說了一大堆話,溫寶裕聽懂的,不足一成,幸好峒主還在,就全替他傳譯了。原來那人要溫寶裕稍等,他要去準備攀山越嶺所需的一些裝備。同時,也向溫寶裕表示了他們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