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東的朱平安卻是沒有一星半點的訊息傳來。
京師中混亂不堪,富戶大族已經手忙腳亂的在籌備著南下的事宜,京師雖然號稱九門戒嚴,但守城士卒軍官卻是以此大發其財,每日裡都有數以千計的人從各個城門逃出京師。王朝末路的景象儼然是越發的清晰和濃厚起來。
京師之內也是人心惶惶,糧價一日三漲,各級衙門大多數都是人去樓空,就連日常的治安也成了問題。大批的地痞糾結在一起,打砸富戶,搶奪資財,卻是無人問津。最後,崇禎只得任命王承恩提督九門,以成國公朱純臣為輔,這才將亂子暫時平息下去。
京師中的權貴、豪族、勳戚都在忙著將家財和家小送往江南,但阜財坊的雙河庵衚衕的一座大宅第卻是冷冷清清,門前許久未曾打掃,到處都是落葉和灰塵以探出頭來的荒草,廊下懸掛的燈籠也是搖搖欲墜,風一吹,滴溜溜轉個圈。露出一個已經有些褪色的“孫”字。
中午時分,兩輛帶有四海貨棧標記的馬車駛進雙河庵衚衕,馬車慢慢悠悠的在府門前停下,幾個長隨模樣的人簇擁著一個身穿皂袍的黑臉年輕人來到府門前。
“這裡便是孫總督的府邸?”看看門前的情形,黑臉年輕人不由得有些疑惑。
一名長隨回答道:“大掌櫃,這裡確是孫總督的府邸。不過潼關之戰後。孫總督兵敗,生死不知,皇上卻是以為他喪師辱國,有可能已經投靠了流寇,因此下旨撤去他一應職務和賞賜,如今這府邸中也只有他的家眷暫住,要不是咱們這一年多來時時接濟,又打通了門路,閒雜人等無從前來騷擾。恐怕他們如今已經是……!”
長隨的話沒有說完。黑臉年輕人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孫傳庭在潼關兵敗,不知下落,依著崇禎皇帝的脾氣,沒有抄家滅族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孫傳庭性情耿直,以往在朝中便得罪了不少人,這次戰敗失蹤之後,就有不少人趁機上門來找麻煩,也幸得自己這面早已經得了主人的吩咐。一番運作之下,竟是替孫家擋了不少的明刀暗箭。
長隨上前叩門。不一會功夫,便有一個老家人前來應門,看來是和這經常上門的長隨很是熟悉,一見面便是分外的熱情,大開府門,將眾人和馬車都讓到府中。
馬車上裝載的都是些糧食、肉食和布匹之類的日常用物。孫府中已經沒有留下來多少人,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大半月使用了。
得到老家人的通報,孫若瑄急急忙忙的從後院中迎出來。孫傳庭失蹤之後,訊息傳來,闔府上下頓時亂了手腳。孫夫人急火攻心,舊疾復發,如今還是臥病在床。孫世瑞戰戰兢兢,也是沒有一點準主意,只能小心翼翼的在衙門中當差。孫世寧年齡還小,自然做不得主,孫世康又遠在山東做官,因此,家中的事務只能是落到孫若瑄的肩上。
以往都是四海貨棧的夥計前來送錢糧等物,今日裡,聽得老家人說,卻是四海貨棧在京師分號的大掌櫃親自登門,孫若瑄的心中卻是活絡了起來,心中暗藏的對朱平安的情愫情不自禁的再度萌發了希望。
孫家遭難的時候,難得朱平安還記掛在心上,吩咐手下上下打點,還定時送來錢糧,幫助一家人度過難關,由此看來,他一定是心中也對自己有一份情意在。要說也是如此,自己的相貌、家世、才學,哪一點都要高過木語菱幾分,要說朱平安不動心,似乎不太可能。
孫若瑄帶了丫鬟匆匆趕出來,黑臉年輕人阿大一回頭,連忙見禮,畢竟是內眷有別,阿大隻是簡單的問候了兩句便打算告辭。
孫若瑄卻是有些失望,連忙叫住阿大,“敢問大掌櫃,大帥,他,他可安好嗎?”
聽聞此言,阿大頓時眉頭一皺。阿大等人雖然隸屬軍情處,但是卻是曹無傷一手提拔,並悉心教匯出來的,也是軍情處最早的骨幹。孫若瑄在登州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