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這防區便顯得有些人手不足,卻是慢待了千戶大人,實在是罪過!”
沈恪著實嚇了一跳,卻是沒想到朱平安大軍跟自己一樣,竟然也是剛剛到達山東。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朱平安的船隊剛剛離開天津衛。到了外海之上,便遇到了十年不遇的颶風天氣,船隊也因此偏離了航道,竟然在海上盤旋了十餘日之久,這才耽誤了行程。
聽了那鎮守百戶的話,沈恪的心中卻是有些暗暗奇怪。童萬鈞是水師宿將。一輩子都在海上過活,這次入京勤王又是調集了登萊水師最精銳的一批水手,怎麼區區一場颶風,竟然使得船隊遲誤了這麼多天。
心中雖是納悶,但聽聞朱平安大軍就要返回山東的訊息,總是令人為之一振。
太子這次來到山東,山東巡撫方岳貢等大員都是要來親自迎接的。本來朱平安的意思是船隊直達蓬萊登岸,但太子朱慈烺由於急著趕往南京,所以便不在捨近求遠。選擇在濟南府的久山鎮港口登陸,沿著陸路去往南直隸。
今日一早,方岳貢等人已經趕到久山鎮,所以,這小小的鎮上才顯得如此的擁擠和慌亂。
天色已晚,鎮上又被蜂擁而來的各位大員及其隨從擠得滿滿的,百戶只能將沈恪等人安置在自己的百戶治所內,等明日一早朱平安船隊入港登岸。再行會和。
等到延請來的醫師給朱媺媞診治完畢,開好藥方。並熬好了藥汁,已經是夜半時分。吃完了藥,朱媺媞雖然是昏昏沉沉的,但卻依然緊緊的依偎在邢沅的懷中不肯撒手。邢沅只能抱著她依靠在床上勉強睡去。
但到了四更天的光景,一陣突如其來的人喊馬嘶卻將邢沅驚醒,邢沅猛然睜開雙眼。頓時又恢復在路上時的警覺。好在朱媺媞並沒有醒來,邢沅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在床上,透過窗戶向外看去。
治所之外的街道上卻是一片混亂,閃爍的火光映入眼簾,不時可聽見院外傳來的叫罵聲和驚呼聲。
邢沅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此時。院落的大門卻忽然被推開,沈恪帶著幾名手下舉著火把,臉色鐵青的闖了進來。
“邢姑娘!”沈恪便沒有貿然進門,站在門外呼喊,聲音中透出一種焦灼之意。
“沈大人!”邢沅忙不迭的開啟房門。“院外出了何事,為何如此嘈雜?”
沈恪的臉上滿是怒意。“驚擾到姑娘和公主休憩,真是罪過。不過眼下,久山鎮出了亂子,不知何處來的兵馬竟然突然殺到,不知意欲何為,當務之急,下官只能將公主殿下和姑娘先行送往登州!”
聽了沈恪的話,邢沅的雙腿便是一軟,萬萬沒想到進入山東之後,還能遇到這樣的亂事。
但邢沅暗暗的告誡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亂,好不容易平復心情,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回屋內,將朱媺媞抱在懷中。便跟隨著沈恪等人向外走去。
從內院走到前院,街上的聲響愈發大了起來,百戶所中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人,想來是已經全部被派到了外邊,堪堪走到了大門處,兩扇大門卻是忽然被人用力從外邊頂開。
隨即,一批舉著火把,拿著各色刀槍的兵卒便闖了進來,沈恪措手不及,此時再想退到內院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帶著幾名手下將邢沅和朱媺媞緊緊的護衛起來。
看盔甲和服色,這些兵卒卻不是山東軍的打扮,憑著手中的刀槍兵器將沈恪等人逼到了正堂的廊下。
一個笑聲卻是忽然響起,“不想在這裡遇到了沈千戶,真是此行不虛啊!”
人群分開,幾名頂盔貫甲的將官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前邊,為首的一個摘下頭上的鐵盔,笑意吟吟的看著沈恪。
“魯王?”沈恪卻是一驚。
魯王朱以海一身戎裝,臉上雖有笑容,卻是佈滿了殺氣,他的旁邊站著數人,其中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