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為劍閣之憾,也為劍閣之辱!只要能達成這個夙願,就算死些人又何妨?!”
望著那一柄柄顫顫巍巍、顫慄不安的飛劍,赤霄面上的神情愈發癲狂,喃喃自語不止,而且在他的眼眸中,更是突然閃過了一抹回憶的神采,似乎想起了極為遙遠的往事。
“入我之道,以身侍劍,劍即為我,我即為劍!劍閣所指,長劍所向!”
回想著,回想著,赤霄的面頰上突然露出了迷醉之色,口中喃喃出聲,緩緩念出了所有劍閣弟子入門之時,向列祖列宗祭拜之時,所要發下的誓言。
但這迷醉之色並沒有出現多久,旋即又被緊張和驚懼所取代,甚至於在他的額頭上,還有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滾下,彷彿在這一刻,他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畫面:
那是一個月夜,也還是在這劍淵,正有一名身材頎長的年輕人自縊而亡,自縊所用的鎖鏈,掛在劍淵密密麻麻的飛劍上。屍身、鎖鏈、飛劍,看上去是那樣的陰森而寒冷。
而同一時刻,在劍淵內,更有一名年紀尚小的孩童,瑟縮在大石之後。而且若是仔細看的話,在那孩童的眼眸中看不到驚懼,反倒是有興奮。而且那孩童的目光所看向的,並不是自縊而死那人的屍身,而是地上那在清幽月光下,有一行閃爍著淡淡血色光芒的大字……
“夠了!”就在這一瞬,赤霄面上的緊張和驚懼之色瞬息間悉數消散,而他眼眸中的迷醉和猶疑也蕩然無存,而是完全被一種近乎癲狂的神采所取代,長身而起,向著石壁上那正在瑟縮顫抖的利劍掃視了一圈後,他低喃道:“我知道,你們為了等待這一刻,等待了無數年。你們的夙願,我馬上就為你們完成!我會用你們,來重鑄獨屬於劍閣的榮光!”
話音落下,他的手朝前虛虛一招,只見自劍淵石壁上,那無數柄飛劍中,陡然有萬千道劍氣驟然而出,而後向著距離石壁只有寥寥數尺之遙的一座木屋匯聚而去!
劍氣如洶湧狂潮,如狂風驟雨,只是衝襲到那木屋,瞬息間便將木屋衝擊得七零八落,完全沒了之前的形態。而在木片化作木屑,隨劍氣消散後,在那木屋中,赫然出現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身影,年輕人的雙眼緊閉,彷彿是陷入了沉眠中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分毫的氣息外漏。不僅如此,在劍淵那無數狂暴劍氣傾巢墜降入他的身體後,他的神情竟然依舊平靜祥和。彷彿剛才灌注進他體內的不是狂暴的劍氣,而是春風潤雨。
無數氣息傾巢而降,只要碰觸到那年輕人的身體,頓時便如泥牛入海般,沒有分毫氣息逸散出來。彷彿這年輕人的身體,就是一個永無止境,可以吞沒一切的漩渦。不管是狂暴的能量,還是詭異的氣息,只要與他相遇,都要陷入寂滅之中。
“還不夠,還遠遠不夠……”望著那年輕人似乎可將一切氣息吞沒的身軀,赤霄面上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不斷的催動著掌中的飛劍,逼迫劍淵石壁上那些飛劍朝外噴灑劍氣!
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已經有飛劍的劍氣和靈性盡數被抽取成空,原本璀璨奪目的飛劍,此時此刻看上去就和一塊頑鐵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連凡鐵都不如,在受到周圍氣息的波動後,如人指間抓著的沙子般,頃刻間便散化成為齏粉,飄灑在天地之間。
簌!簌!簌!如沙子從指縫溜走的聲音越來越多,原本光華璀璨的石壁,在這一刻,顏色暗淡灰敗。在飛劍化為塵埃後,石壁千瘡百孔,破敗無比,再無半點兒先前的神聖氣息。
要知道這石壁上的每一柄飛劍,都承載著一段沉重的過往。它們乃是有各種鍾天地之造化的靈秀孕育,歷經千錘百煉而生,陪伴著它們各自的主人,度過無盡漫長的歲月。時光雖然催人老,用劍的人雖然換了一茬又一茬,但飛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