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不來,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聽著屋內劇烈的喘息聲,青衣男子臉上的苦澀笑容,愈發深重了幾分。
距離金陵慘案,和羽抱朴的死亡,已經過去了三天有餘,按照當今之世的交通手段,已是足夠從清徽宗和金陵城來數個來回了!可詭異的是,饒是過去了這麼久,那造成了這一切的人,卻是至今仍舊沒有現身,就像是已經忘卻了清徽宗的存在一樣。
但就是這種猶如忘卻了般的氣氛,才最為叫人壓抑!因為這種情況,就像是你明明知道在自己的頭頂上,有一柄巨大的重錘懸著,但卻是完全不知道那重錘什麼時候才會落下!
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要比死亡更為慘厲。甚至某些時候,這青衣男子都在想,會不會是那人刻意這般施為,就是想要用這種態勢,來把清徽宗徹底壓入塵埃之下。
但不管那人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所能確定的是,在這種詭異的態勢之下,清徽宗如今,已是完全亂了!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門下弟子,悄悄從清徽宗離去的訊息,甚至有那與他交好的人,都在私下不斷詢問他,羽訥言是不是已經拋下清徽宗逃了。
從清徽宗立門,再到闖下了如今的赫赫威名,這種亂局,還是第一次在清徽宗內出現!羽抱朴和那幾名弟子的死,已經讓清徽宗的人心完全亂了!
可是這亂局,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瞭解?而他們清徽宗,又是否能撐得過去這一劫?說句老實話,對未來的結果,青衣男子的心中沒有半分信心。
如今的清徽宗,已經跟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任何區別,人心亂了,陣腳亂了,若是真等到那人殺來,恐怕還不等他施展殺招,清徽宗的這些人,就要紛紛逐路而逃了吧!
甚至於這青衣男子自己,如今心中都在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也要如那些抱著觀望態度的諸人一樣,給自己找一條後路。但他更清楚的是,自己和清徽宗的牽絆實在是太深了,已經和清徽宗這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沉沒的大船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人的修為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步,為何就連到了三花聚頂境界,和掌握著清徽宗不傳秘術的羽抱朴,都會敗得那麼幹脆利落,甚至於被人分肉而食?!而每每想到,手下傳來的那些訊息,這青衣男子,心中都是忍不住的一陣陣發顫!
“穆大,你還待在外面做什麼,難道我清徽宗上下都已全成了死人嗎?”而就在這青衣男子思忖之時,屋內劇烈的喘息聲終於緩緩平息了下來,而後那蒼勁的聲音重又響起。
“宗主,穆大在此!”聽得這聲音,青衣男子沒有任何遲疑,苦笑著搖了搖頭後,頓時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推門而入,然後單膝跪倒在羽訥言跟前,沉聲道:“宗主有何吩咐?”
“找到那小子的下落沒有?他究竟有沒有進入我清徽宗的範圍?”看到穆大出現後,羽訥言面上的陰沉神情,這才算是緩緩變得緩和了下來,然後語氣冰冷道。
“我派出去的人,暫時還沒有發現那小子的蹤跡,不過還有一隊人暫時還沒回來,也許他們會有什麼發現……”穆大聞言沉聲應了一句後,然後面上露出恭維之色,不露痕跡道:“要我說的話,怕是那小子如今是怕了宗主您的威名,根本不敢與我清徽宗為敵!”
“飯桶,都是一群飯桶,連個人都找不到!怕了我的威名,怕了我們清徽宗,若是他怕了我們清徽宗,會對樸兒下那樣的狠手嗎?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他是篤定了主意,要滿滿的把我清徽宗往死路上逼,要把我們活活的逼死?”
若是換做平常,對穆大的恭維,羽訥言也許還會有幾分受用,但如今聽聞,卻是覺得就像是莫大的諷刺,冷笑數聲後,轉頭向著穆大望去,沉聲道:“穆大,我聽聞最近已有不少的弟子開始從宗門內離去,你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