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風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望著林白,緩緩道:“也正是因為當年的這個心結,所以開澤那小子在得知了你的身份,還有你讓老李乾的那些事情後。生怕秋水和他當年一樣,跳進火坑裡面,所以才會對你發那麼大的脾氣,頂著老李和你鬧騰。”
聽到這之後,林白心裡也算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命理這些事情太過玄乎,雖說李嘉程是打心底裡信任吳清風,但誰能保證李開澤也待他如國士。而且當年那件風波宣揚起來之後,李開澤在港島幾乎可說是名聲掃地,甚至還背上了不是李嘉程親生這個惡名。
三十餘年前,李開澤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裡受的了外人的這種質疑。而且李嘉程又是他老子,他自然沒法將火氣發洩到李嘉程身上,只能怨恨身為外人的吳清風。
而在他看來,當初攔阻李嘉程出手懲治那悍匪的吳清風,定然就是個招搖撞騙,蠱惑人心的江湖騙子;而林白又跟吳清風一樣,都是所謂的相師,自然是沆瀣一氣的一路貨色。
心底本就存著怨恨,再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如今被人迷了心,他又怎麼能不惱火。
“事情就是這樣,你小子這次倒算是幫我背了個黑鍋,也沒來由的受了一次窩囊氣。”吳清風頗有些無奈的朝林白看了眼,然後衝他拱拱手,苦笑道:“我這裡給你賠不是了!開澤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他不是那種勢利的人,不是為我,他也不會這樣。”
林白當初斬殺綁架李秋水的匪徒,卸了馬祖良,又將港島一眾相師臉面盡數消掉,這一切都是吳清風親眼目睹的。他是真有些怕年輕氣盛的林白咽不下這口惡氣,雖然有李秋水和李嘉程在,但萬一他私底下對李開澤用什麼手段,李開澤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事情歸根到底都是吳清風當年種下的心結,萬一林白對李開澤動了手,那他罪過就大了!
“吳老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他就算對我再兇,那畢竟也是秋水的父親。就算上午的時候,他真把耳光抽到我臉上,我也得忍著不是。”林白一幅滿不在乎的模樣,嬉皮笑臉道:“再說了,您這檔子事我也不是沒遇到過,就我們家那老幾位,以前對我這職業,也是百般不順眼,恨不能揪著我的耳朵,要把我從火坑裡拉出來。現在慢慢的,感觀也算轉變了些。”
這話倒也不是林白在哄吳清風,當初林白剛進劉家的時候,家裡那些老少爺們,除了劉經天和劉經綸哥倆,其他人哪個不是一幅嫌棄模樣,就連老爺子都頗為不悅。也虧得這些年下來,林白總算是給他們露了幾手,才算是慢慢消了他們心中的那股嫌棄勁兒。
“這事兒我不會往心裡去,您老也別總記掛著。當初那事兒就算真有偏頗,你也是為了老爺子好。幹咱們這營生的,背的臭名聲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兩件。至於秋水父親那邊,我以後盡力說和吧,看能不能讓他改變對咱們的看法,捎帶著也抹去對您老的怨氣。”
見吳清風仍有些傷神,林白急忙出言勸慰道。雖說吳清風是李家的外人不假,但李開澤也可說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些年下來,也早當做了自己親生子侄般看待。李開澤對他明面上恭敬,心底盡是反感,這又怎麼能讓吳清風心裡覺得好受,這麼些年下來,鐵定也覺得憋屈。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只希望有生之年,這孩子心裡還能認我這個吳伯。”
吳清風聞言輕嘆,眼中卻多了絲期待,他知道既然林白應承下來,以後肯定有化解事情的本事。想到此節,他更是有些失神,彷彿想到了李開澤幼時纏著自己講軼聞的那些歲月。
“這事兒您就別往心裡放了,都會過去的。”林白一拉剎車,沉聲道:“現在您還是仔細跟我說說飛鵝山那邊的事情,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老爺子才會大晚上往山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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