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回答,“太太白天都在臥室裡休息,傍晚去幼兒園接小少爺放學,然後去商場買了新玩具,晚上回家是太太親手做的晚餐,睡前還教小少爺彈鋼琴……”
陸太太是自由的,除了離開安城,想去哪裡想幹什麼都可以。
但……卻又是極度沒有私人空間的,除了洗澡、睡覺之外,都會有人跟著她,哪怕只是去花園散散步。
就像是被困在牢籠裡的金絲雀。
彈琴……
陸淮安注意到了這兩個字眼,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鋼琴了,心情應該還不錯。
也是,只要他不在家,她每一秒都過得很自在。
良久。
後座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音,陸軍第二次問道,“陸總,是回家嗎?”
沒有得到吩咐,他不敢私自做決定,車依然停在酒吧門口的位置。
陸淮安輕瞌著黑眸,車窗外明明暗暗的光影鐫刻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愈發的冷漠,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去酒店。”
如果回家,他會忍不住想要她,酒精在體內發酵,理智禁錮不住內心潛在的衝動,就像昨晚一樣,會傷了她。
林初至於陸淮安,是罌粟,一旦沾染,就是戒不掉的毒。
陸軍有些意外,但不敢多問,恭敬的應著,“是。”
啟動車子。
————
豌豆不是會記仇的小孩,顧邵之給她道過謙之後,她很快就原諒對方了。
因為對方不僅答應以後的每天都會給她講故事,還承諾給她嚐嚐冰箱裡放著的冰淇淋,並且不告訴姑姑。
確實,從那天失約之後,顧邵之每天都按時回家,即使有重要的應酬,也都往後推了。
給豌豆講故事,陪她看動畫片,陪她玩兒玩具。
豌豆越來越黏他,他白天去上班不在家的時候,會問好幾次‘顧蜀黍什麼時候回來’。
就連渴了要喝水這種簡單的事情,第一反應也是找他。
豌豆和顧邵之之間的感情日漸親密,晚夏卻越來越沉默,很多時候,她坐在沙發上看著窩在男人懷裡跟他玩鬧的豌豆,目光都是渙散虛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初秋的天氣,溫度還是很高,陽光熱烈又灼熱。
豌豆穿了件粉色的小裙子,帶著一頂草編的漁夫帽,肉嘟嘟的小手裡攥著一根棒棒糖,又軟又萌。
昂著小腦袋瓜,奶聲奶氣的問,“姑姑,我們是去找顧蜀黍嗎?”
“不是哦,”晚夏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眉眼之間是很溫柔的笑意,“姑姑帶你去找祁銘哥哥玩兒,林阿姨跟你提過的,還記得嗎?”
豌豆眼睛裡有了亮晶晶的光芒,萌萌噠點頭,“記得記得。”
晚夏給豌豆穿好鞋子之後,抱起她出門,“今天是週末,祁銘哥哥不用去幼兒園,我們跟林阿姨一起吃午飯。”
林初昨天晚上打電話跟晚夏說,再不出門透透氣,她都快悶出病來了。
豌豆笑眯眯的應著,“好。”
可是高興過後,她突然變得蔫蔫的,很沒精神的趴在晚夏肩頭,悶悶的說,“我想哥哥了。”
晚夏知道,她說的‘哥哥’,指的是慕衍。
顧邵之留了司機在家,但晚夏出門的時候,並沒有讓司機備車,而是打的計程車。
豌豆暈車不是很舒服,軟噠噠的窩在晚夏懷裡,剛出門時的活力和興奮蕩然無存。
晚夏把豌豆腦袋上遮陽的漁夫帽取下來放在一旁的座位,動作輕柔的整理著小姑娘軟綿綿的頭髮。
目光溫柔,底層卻藏著千絲萬縷的情緒,“姑姑晚上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回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