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就掀開薄被,側躺在床上,用背對著他。
很明顯,是再也不想跟他說話的模樣。
陸淮安進來的目的,就只是給她擦藥而已,她第一天回來,是死都不會接受跟睡在一起。
這一點,陸淮安很清楚。
他坐在床邊,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纖瘦的身子上,帶著一種旁人無法深究的複雜情緒。
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會明白。
良久。
陸淮安把空調的風速調小了些,關燈之後,走出了臥室。
林初閉著眼睛,看不到,安靜的空間裡輕微的聲響就會被放大。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落在身後的那兩道目光,以及他的腳步聲……
直到臥室的房門被關上,她所在的空間才算是真正恢復了清靜。
黑暗裡,林初慢慢睜開了眼睛。
滿室的黑暗。
空氣裡似乎還存有他身上的氣息,盈盈繞繞在鼻端,擾的她無法入睡。
那雙清亮的眼眸裡,只有冷淡。
————
五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很多事情。
原本,林初以為五年前已經是最糟糕的狀態了,沒有想到,更加慘烈的還在後面。
比如,落魄千金紀晚夏嫁給了安城首屈一指的娛樂圈新貴顧邵之,結婚兩年,被寵到能橫著走的程度。
但是,在顧氏遭遇危機的關頭,兩人卻離婚了。
一場大火把紀家老宅燒的乾乾淨淨,紀晚夏也在安城消失了。
比如,紀晚夏同父異母的哥哥紀桓,其實跟紀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的至親父母是青城赫赫有名的慕家,因為某些原因,他被寄養在紀家。
出獄後,紀桓就回到了青城,他原本的名字,叫慕瑾桓。
他也結婚了。
再比如,她的另一個朋友許秋白,三年前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不能說話不能動,在一間病房裡睡了三年。
再再比如,強勢了一輩子的陸老爺子病逝,就在林初被陸淮安帶回安城一個月之前。
等等,很多,大的小的,例舉不完。
……
陸淮安給祁銘挑好的幼兒園,在市區,距離江邊公寓只有半個時辰的路程。
小孩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強,一個星期,他就已經適應了。
陸軍負責接送祁銘上下學。
出門之前,祁銘看了看還坐在餐桌上的陸淮安,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
他衝林初晃動小手,“媽媽再見。”
林初溫柔的應著,她俯身在兒子額頭上親了親,笑著說,“你要交到新朋友哦,男孩子就應該活潑一些。”
這裡沒有姜姜,她擔心兒子在幼兒園連一個能在一起玩遊戲的夥伴都找不到。
即使她不想承認,也無法否認祁銘的性格有百分之八十都跟陸淮安相似,很多時候,他都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祁銘乖巧的點頭,眼睛明亮清澈,“好。”
陸軍送祁銘去幼兒園之後,客廳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林初掛在唇邊的笑意也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完全淡去,她走到餐廳,淡淡的道,“把手機給我。”
陸淮安似乎不急著去公司,喝茶的動作優雅,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深邃的面部輪廓無波無瀾,只是抬眸瞧了她一眼,“給江弋琛打電話?”
林初淡淡的回答,“你管不著我要打給誰。”
男人微微眯了眸,淡定自如的陳述,“你的名字在我的配偶欄上,就意味著我有權利干涉你的私事。”
林初冷笑了一聲,“你要臉嗎?”
強行把她帶到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