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冒了?”
晚夏沒撒謊,她是真的不舒服,“不知道啊,風灌進來了好冷,你把車門關上,我想回去睡一會兒。”
可能有著涼的原因,但也不排除是睡眠太少,腦子裡嗡嗡作響的聲音是因為她紊亂的生理作息。
就算顧邵之再生氣,也知道什麼都沒有她的身體重要。
帳可以下次再算。
顧邵之壓住脾氣,啟動車子,開啟了暖氣。
他開車時候,時不時都會側首去看副駕駛的晚夏,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會撞到車窗的玻璃。
無奈又心疼,溫聲問道,“怎麼困成這樣?我昨晚會主臥的時候吵醒你了麼?”
聽到男人這麼問,晚夏清醒了幾分,彎唇輕輕的笑了笑,“沒有啊,春乏秋困很多人都這樣的,尤其是像我這種什麼都不做就只閒著的人。”
再熬一熬,就可以了。
這個理由,顧邵之找不出毛病。
他擔心晚夏在車裡睡著了,就找話題跟她聊天,“林初怎麼了?她那麼急著見你,是有後事要交代?”
聞言,晚夏秀眉蹙起,面色不善的瞪著他,“顧邵之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交代後事’?”
她現在的身體狀態,瞪起人來也沒什麼氣勢,看起來倒是可愛的成分更多一些。
顧邵之勾了勾唇,大手探過去捏她的臉蛋,她越來越瘦,臉上根本就沒什麼肉。
於是,他該由去捏她的鼻子。
潛在的心疼掩飾的很好,不洩露分毫。
眉宇間蓄起溫和的笑,“抱歉,我說錯了。”
男人道歉道的這麼快,是晚夏沒有想到的,眼裡的詫異很明顯。
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腦袋偏向車窗看著玻璃外的街景,擺脫那隻手的揉捏,“小初沒有很著急,著急的人是陸淮安,其實也沒什麼,她就只是想見見我而已,林家也沒其他人了,她的父親,我小時候也是叫爸爸的。”
她說這些的時候,語調輕鬆平淡,似乎只是很普通的日常。
但是,顧邵之眉宇之間的笑意卻已經淡去,黑眸深處的複雜情緒辨別不出,淡淡的問,“很討厭淮安?”
晚夏聽了想笑,於是她就真的輕笑出聲。
呵呵,剛才還是小腦退化到嬰兒時期的陸淮安,現在就又是‘淮安’了。
“我討厭他幹什麼,商場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殘酷競爭,當時我哥不在,爺爺身體也不好,紀氏內部本來就已經四分五裂,他順手一推,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
已經過去很久了,她一個人孤助無依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
久到,她已經忘了,那個時候每天早上她都是被壓在身上的債務叫醒的。
平心而論,他其實應該感謝顧邵之。
兩情相悅、乾淨純粹的婚姻,本就是奢侈品。
顧邵之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拎得清。”
晚夏也笑,但那笑輕飄飄的,不達眼底,“那不然呢,我也要去恨他麼?”
她說的,是‘也’。
————
從醫院回來後,顧邵之就沒有再去公司。
陪晚夏吃了飯,然後陪她睡覺,大概是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晚夏發燒了。
她的免疫力很差,即使已經吃過感冒藥,也依然沒能擋住病。
臉頰是不正常的潮紅,渾身都燙的厲害,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顧邵之知道她排斥醫院,就連提都沒有提,打電話把醫生叫到家裡來開了藥。
倒了杯熱水,兌好溫度後,回到臥室。
把晚夏從被褥裡挖出來,讓她靠在他懷裡,他眉宇間的褶皺沒有一刻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