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
立在窗前的顧邵之剛好抽完一盒煙。
從頭到尾,他冷峻的眉宇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彷彿那些淫晦的聲音都不存在。
如同寒天雪地裡披滿白霜的樹,清凌凌地立在暗色裡,疏離,冰冷,淡漠。
邁步走出裡間,經過那張糜爛的大床的時候,連餘光都不曾落向那一處。
嗓音極其淡漠,“把丘正帶走,沈唯一送進醫院。”
保鏢畢恭畢敬的頷首,“是。”
他們的動作很乾淨利落,一個處理丘正,另一個去解綁在沈唯一手腳上的繩子,她像是被蹂躪後的破布娃娃,面板上的印記觸目驚心。
當看到濡溼的床單上那一抹鮮紅的血跡後,說不吃驚是假的。
畢竟沈唯一混的可是娛樂圈,而且她跟陸淮安和顧邵之這兩個男人交往過的事,在安城不是秘密。
保安忍不住暗自嘀咕,“臥槽,這是處女血還是別的……”
————
除夕,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很多城市都飄起了雪花,安城也一樣,從早上開始,傍晚的時候,地面已經積累了一層落雪。
沈唯一在五點二十分醒來,睜開眼睛,是刺目的白。
除了疼,沒有其他的感覺。
“沈小姐,您的嗓子受到了損傷,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大聲說話,還有您下體撕裂的程度太過嚴重,恐怕以後懷孕有些困難,您不要難過,現在醫學很發達,好好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守在病床邊的護士這樣跟她說。
沈唯一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上的皮乾裂,被咬破後留下的血漬已經被清理乾淨,只剩蒼白。
雙眼看著天花板,空洞無神,聲音像是硬生生擠開喉嚨的嘶啞,“我……要見、顧邵之。”
護士有些為難,“不是顧先生送您來醫院的,這恐怕……”
沈唯一冷笑了一聲。
艱難撐起疼痛的身子,拒絕了護士的好意幫忙,靠在床頭,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讓顧邵之來見我。”
護士被她的眼神嚇到,連忙開口應道,“沈小姐您別激動,我去現在就去想辦法。”
門被關上。
病房裡陷入清冷的寂靜。
下體的疼痛感告訴沈唯一,她經歷的不是噩夢,是真實的地獄。
把她推入地獄的人,是她以為永遠都不會傷害她的顧邵之。
她怔怔的看著手背上新鮮的血漬,唇角扯出慘淡的笑,低聲喃喃,“邵之,你好狠的心啊……”
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上帝暫時忽略的所謂的‘報應’都施加在她身上。
夏淺只是顧氏眾多藝人其中的一個而已,許秋白那樣平凡普通的人根本不在他的朋友圈子裡,即使都死了,他顧邵之也不會過問一個字。
她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究到她法律責任的證據,所以不是紀晚夏沒用,是她根本找不到。
顧邵之不遺餘力的把她捧到最高點,然後親手把她推進暗無天日的地獄,就在全世界的人都為她歡呼慶祝的前一秒。
她穿上了最美的禮服,畫著最完美的妝容,一步一步走向他預謀已久的地獄。
所以,輸的人,不是紀晚夏,而是她沈唯一。
……
顧邵之是在一個小時後走進病房的。
沈唯一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荒涼的眼神看著他。
五分鐘,似乎已經是顧邵之能接受最長的時間了,他淡漠的開口打破沉默,“我還要回家陪家人吃年夜飯,以後就算你想說,我可能也沒有工夫聽。”
言外之意很明顯,他以後不會再見她。
沈唯一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