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臺階這段距離,不是青石板路,也不是石子路,更不是水泥路,而是一片草地。
顧太太曾經跟他說過,小時候她在院子裡摔過一跤,崴了腳,被她的哥哥和爺爺嚴厲命令在床上待了一個月。
從那天開始,紀家的院子就從變成了草地。
顧邵之遵循身體的本能,抬手將人拉進懷裡,下顎擱在她頸窩裡,貪婪的汲取她身上所特有的清香,“我夢到你了,就很想看看你。”
低沉的嗓音,帶著被過量的菸草侵蝕後的沙啞。
高檔別墅區的夜晚,很安靜,微風吹過,只有梧桐樹葉摩擦碰撞製造出來輕微的聲響。
隔著夏日薄薄的衣料,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咚……咚……咚……
晚夏的目光裡,有長達兩分鐘的恍惚,毫無焦點的看著那一片寂靜的夜空。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紀晚夏,他又在騙你。
晚夏穿了雙款式簡潔的拖鞋,身子被帶著往前跌進男人胸膛裡的時候,小草會滑過她白嫩的腳趾。
很癢,所以她輕輕的笑開。
“喝點酒,就能睡著了啊。”
她伸手去推他,卻被抱的更緊。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是女人的身子在柔軟的狀態下,除了擁抱之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親密,顧邵之很清楚。
他不想喚醒她那諷刺的僵硬,所以只能輕輕的吻著耳後的肌膚,其它的什麼都不會做。
察覺到女人的抵在胸膛前的手,無法自控的收緊的時候,顧邵之就停下了親吻。
手臂攬著女人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飄忽不定的目光拉回。
唇角淡淡的弧度依然存在,“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這種情況,晚夏的視線無從躲避。
昏暗的路燈下,她在男人黑色的瞳孔裡,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長髮被風吹起在空中飄動的模樣。
她媚眼如絲的笑,“那我還挺榮幸的。”
推開男人橫在腰上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已經看過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可以回家休息了呢?”
顧邵之沒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就那麼看著她。
那目光裡的情緒太過複雜,晚夏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今晚沒心情虛與委蛇的應付這個男人,晚夏轉身準備回到別墅裡,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男人扣著手腕拉了回去。
晚夏失去了耐心,眉眼間有些清淡,“所以顧邵之,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是在外面抽了多久的眼,身上的味道才會這麼濃烈。
顧邵之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便鬆了些,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在女人剛剛磕到他襯衣紐扣泛著紅的下巴。
俊朗的五官很溫和,“除了看你,我還想看看安歌。”
雖然明天這一大一小就會搬到清水灣別墅,他已經等了四年,按照常理來說,似乎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個晚上。
但是,他好像等不了。
晚夏撥開男人的手,側首看向一旁的梧桐樹,淡淡的說,“安歌已經睡著了。”
就連林初都能一眼就看出豌豆到底是誰的女兒,更別提顧邵之。
那晚,他在別墅外第一次看到慕安歌的時候,心臟就疼了一下。
他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顧邵之微微低著頭,同晚夏額頭相碰,放低嗓音哄著她,“我會輕一點,不會打擾她睡覺,好不好?”
晚夏嗤笑了一聲,“我如果說不好,你是不是就不準備走了?”
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霸道,即使披了層溫柔的外衣,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