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個外人都擔心,更何況是明真小和尚了?”也顧不得收拾東西,忙慌慌地就往外走。
哪知道剛從小廳裡出來,就見明真怔怔地站在廊下,望著牆上佛龕裡的佛像發呆。
“呵,明真,看什麼呢?沒聽見我叫你麼?”關天養不禁笑了起來,心說:“莫不成和小和尚在祈禱佛祖保佑他早日修為有成麼?”兩步走過去,抬掌便要朝明真的肩膀上拍落。可在手掌距離明真肩膀不足一尺時,又當場僵住了。
為什麼會僵住呢?
因為他突然感到明真身上散發出一股子令他驚懼的寒意。
有了昨夜的經歷,他分明感知到這股寒意就是魔氣。
難道明真也被魔氣感染了?
關天養突然害怕了起來,覺得靜謐的藏經閣鬼影重重,燈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裡,不知道有多少惡鬼伺機撲出,要將他撕成碎片。
這一刻他看到已經伸出去的手在發抖,怎麼也控制不住,然後就感到全身都在抖,像篩糠一樣。
鎮定,鎮定,鎮定……
可是越想鎮定,就越恐懼!
過廊裡空空如也,任何輕微的響應都能激起巨大的回聲。關天養突然聽到嚯嚯的聲響在耳畔響起,卻又辨不出它來自何方,差點沒得當場尖叫了出來。意念一動,短劍握在了手裡,然後不顧一切地朝身後揮去——他覺得那像魔怪喘息的聲音肯定是來自身後的。
不,不是!
身後什麼也沒有。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額上全是汗,豆大的汗珠正一顆顆地往上滾落,衣服也被汗透了。而那嚯嚯的聲音正是他自己沉重的呼吸!
正覺得自己可笑時,猛覺得背心一涼,心下暗叫一聲糟糕,一個【逐日】衝將出去,同時又揮劍往後撩去。
喀的一聲輕響。受力感告訴他:偷襲者的手臂被削斷了。
他的身法是極妙的,腳尖一點,身子扭轉,另一隻腳往後一蹬,短劍橫在身前,便已擺出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完美姿勢。
偷襲者是明真,右臂齊肘被關天養一劍削斷了,鮮血正泉湧而下。奇怪的是,血並不是紅色的,而是黑的,漆黑如墨。
明真一步一步地逼過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嘴巴咧開,發出了類似於夜貓號叫的怪嘯。
關天養只覺得毛髮倒豎,渾如掉進了冰窟一般,奇寒徹骨。
“明真!”關天養斷喝道:“你要幹什麼?”
明真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將身子前弓,像憤怒的猴子般齧牙咧嘴地衝關天養嘶吼。神情猙獰,有若鬼魅。最可怕的是原本清亮的眼睛變得黑漆漆的,黑得深不見底,漩渦一般旋轉著,還生出一股子磁石般的拉扯力。關天養只瞥了一眼,頓時覺得頭腦如裂,三魂七魄頓時要從眼睛裡飛出去一般,說不出的痛苦。
噝的一聲怪響,關天養就感到一勁凌厲的勁風當面襲來,也不退避,反而一步搶上前去,刷刷刷,連刺三劍。
劍劍皆中明真要害,就連脖子都被割開了半邊,卻依舊揮舞著獨臂要來撕扯關天養。
出了一通大汗後,關天養這才漸漸鎮定了下來。縱然寒意逼人,但只要不與明真的眼睛對視,就不會影響到戰鬥力。稍令他心安的是,明真縱被魔氣感染了,但身體並非刀槍不入,心說:“我就不信,將你零碎剮了你還能動彈!”就在他準備一劍將明真的腦袋割下來時,赫然發現原本被削掉半邊的脖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了回去,甚至連半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這是怎麼回事?
關天養頓時有些懵了。
這時候,一個空空蕩蕩,全然辨不明來源地聲音響了起來:“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真可笑,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