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這不是智力的問題,而是境界差異的問題。
人家吳門修士可沒必要和她一樣在林中鑽來鑽去,人家是可以飛的
在白楊林中,這樣的光芒傳不出多遠就會被無數的樹木完全擋沒但在天空上,這一點金光就是幾十裡外都能清晰發現!
吳門修士飛撲而下,白清淺就只能把身體藏在一株粗大的白楊後,心如死灰,手中翻出一件靈寶,那是她和對手同歸於盡的最後手段。
但她心裡很清楚,同歸於盡恐怕只是她的一廂情願;這東西用來對付同樣的低境界修士那是十拿九穩,但對擁有法力的通玄修士來說就是毛毛雨。
但她沒有別的辦法,在修真界,坤修被敵人建到所要遭遇的苦難可不僅僅是死亡那麼簡單,還有很多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比如,被當作爐鼎······
沒有跑,因為已經沒有意義,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追捕但她也沒有享受公平的資格。
沒必要在臨死前還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從容一點···
白清淺為自己上了最後一道妝,可惜,這身衣服沒時間換了。
她開始羨慕這裡的林獸,就像那頭不知名的,一直在跟著她的穿甲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鍥而不捨,難道也是為了吃她的肉?倒是好耐心!
吳門修士落在距離白清淺十宋丈遠的地方,看著眼前萎頓於地的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不錯的爐鼎,我的運氣不錯!不過我要告訴你,把手裡的靈器放下,在我面前,你沒有死亡的權利。」
白清淺眼神一滯,她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驕傲在實力面前都一文不值,在這個修行的世界,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能讓你不受屈辱。
但隨即她的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是想動搖她的決心,她不會上當,但可能應該早點發動
吳門修士緩步上前,意態輕鬆,他真沒必要太過緊張一個連橋小修和一個十幾年的通玄上修沒有可比性,就像一隻沉睡的老虎也永不可能被一隻螞蟻咬死。
踏前幾步,突然感覺身後的地下有異,有東西破土而出,他的應變非常快,手印一結,掌心雷已爆擊而出;幾乎與此同時,身前的地下也有東西破土鑽出·····
上當了,這是陷阱!身前鑽出來的竟然也是名通玄修士,但是,白老三不是已經被他們捉住了麼?這哪裡來的對手,難道是情報不準,白家人另有安排?
沒有時間給他思考,因為面前鑽出的東西閃著明晃晃的寒光,那是一把劍,鋒銳而致命。
壞了,全真劍修!
近在咫尺的劍光讓他無法脫離,因為任何遁法的生成都需要一個啟動時間,必須擋下眼前這一劍!
這樣的想法是沒錯的,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近戰能力。也低估了全真劍修的兇悍。
自始至終,他甚至連取出武器的時間都沒有,劍光如骨附蛆,在勉強掙扎三招後,一道劍光抹過了他的頭頸·····
白清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離奇的這一幕,終於明白了過來這一段時間到底是什麼在跟著她了。
但她一時間還沒法確定這個獵殺者的身份?是劍修?還是散客?或者白楊林中的巨盜?
沒法從外形來判斷,因為這個人全身都沾滿了腐葉泥汙,渾身散發出一股中人慾嘔的惡臭,根本連臉都看不清楚,就只知道那雙眼睛明亮而瘋狂。
不像好人?
果然,這人毫不客氣的把吳門道人一身所有都剝了個精光,就連純粹的裝飾品也沒放過。
然
後,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小娘子,你是繼續跑呢還是打算回去救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