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子嫁到了東南的一個小國,大荔國,道統陰符。
應該說,這個女人還是很有眼光的,知道在大陸東南諸多道門中就陰符門最合洞真教的道義,同根同源,一脈相承。
也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國家道統,最起碼在候蔦這二百多年的修行中就從來也沒和這個道統的修士有過任何交集。
在錦繡大陸,大部分道統都是這樣的生存狀態,本身實力決定了他們也就只能這樣夾縫中求存,除了專注於自己的修行,大事上基本都以區域豪門的意願為主,不跳的話,也就不會成為出頭之鳥。
野心這種東西對這樣的小道統來說就是不存在的,沒有實力想什麼都是枉然,這道理並不難懂;在大陸修真格局基本穩定的前提下,想有所改變也是痴心妄想,東南幾個大道門便如幾座大山,把小門小派都壓的死死的,勉強呼吸而已。
在這樣的小國變身皇權的一部分,真不知道水仙子是怎麼想的。
具體情況不明,就只能去了再說;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論,行走大陸也不需要什麼顧慮,不存在能夠留下他的人,元嬰真人對他的威脅已經消失,正如在罈子空間被斬的兩個,蓮門吳門真人,都是真正的元嬰高人,也不過如此。
和搖光宮主閻真人打了個招呼,便自顧離山,也沒人來干涉他;不僅是他的地位超然,最重要的是,在劍法演練中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如果是在篡位之初他的實力還可以說只是能摸到元嬰的門檻,但現在他已經高高凌架於元嬰層次之上,雖然真人們誰也沒承認,但私下裡都清楚,這個候狗子已經坐實了劍脈第一高手的位置,無可撼動,一騎絕塵。
愛去哪就去哪吧。
但他仍然謹慎,因為仍然存在能威脅到他的圈子,上界來客修行圈子,這些人中,他接觸的不多,但個個都有真本事,沒有浪得虛名之輩。
就在不久前,決明子和嫪獨就給他好好上了一課,讓他明白了什麼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仍然戴著瞽叟的破抹布,用十九姨的話來講,人扮人這個面具就是天衣無縫的,會少了太多的麻煩,畢竟,在罈子洞天中他又斬了幾個,哪怕這是洞天的規矩,但他可沒法控制別人的看法,大概會有人覺得他以大欺小吧?
大袖飛揚,在西南上空悠閒的劃過,腳下風景依舊,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就讓他沒法想象,如果開天后不能正常進入外面的宇宙,到底會有什麼在等著錦繡人。
因為人妖大戰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上界傳承落地也有三十年之久,錦繡的修真生態又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這從天空中時不常就能看到有修士劃空而過就能明白。
有些人,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青空劍脈傳承的注入讓獨山劍脈上了不止一個臺階,劍脈如此,其它道統也一樣,進步多少而已,也在彼此之間拉開了更大的差距。
最大的差距就是散修們度日如年。
原來散修們還有一定生存的空間,他們中的強者不弱門派修士分毫,但上界傳承注入,這個差距驟然放大,一開始還不顯,但三十年後散修們已經明顯意識到了自己被時代淘汰的現實,於是就形成了一股歸宗尋祖的潮流。
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傳承大部分也是有出處的,總能找到一個或者幾個上家,攀攀親戚,拉拉關係;而門派道統在這個時期也不會把這麼多的人才資源拒之門外,於是一拍即合,每個道統都膨脹了起來。
劍脈也一樣就像草鞋僧細腰鼓之流,就是敏銳感覺到了這股趨勢,於是斷然放棄了堅持了上百年的獨立修行方式,選擇門派加入。
修行,最重要的是要認清趨勢,才能趁潮而動,否則遲早會被淹死。
都是聰明人。
亂象又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