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的魂體比較堅實,足夠他在其中支撐十數次死亡的折磨,劍技也在這樣的生死迴圈中提高,這也是他很少和同門切磋,卻出手就能殺人的原因。
李初平一直很奇怪的就是這一點,不知道這傢伙的劍術是怎麼練成的?也造成了他在剡門全真內部的低調,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因為他總是遊離在主流的舞臺之外,玉京數月,各種鬥劍場合無數,他都視若無睹,對他來說,什麼樣的鬥劍比和劍三來得更驚險刺激?
今天的魂境鬥劍,隱隱約約好像有些不同,就彷彿冥冥中有一隻眼睛在看他,這是來自天道的窺覷麼?或者,魂境中更高階別的存在?
……清晨,趙心瞳走出房間,心神有些恍惚。
這一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的,一種不安全感一直在包圍著她,如此的強烈;也讓她徹底明白了這些年下來她真正心思,那種隱藏在潛意識中的不安。
只不過她以前不能,或者不願正視這一切,總以為那些曾經發生的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她已經擁有了一個新的生活。
當她再次看到這個惡人時,才明白自己一直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她擔心這個人會傷害她,傷害她身邊的人,所以才對晰道人的養育之恩敬而遠之,所以才會對玉不琢的追求視而不見。
她太敏感,可能對卜算一道這樣的敏感很有幫助,但在正常的人際交往中卻失之偏激,失去了本該屬於她的快樂。
這是一個人性靈上的東西,不是她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而且,也錯過了改變的最好時機。
今天還有一位師長的講道,是她很喜歡的方面,所以哪怕有些心神不寧,也不能阻止她的外出。
她走得格外的小心,完全忘記了這其實是她的家,她才是主人;在經過惡人的房間時刻意的放輕了腳步,這惡人晚上倒是很安靜,肯定又在琢磨什麼殺人的技能。
在她走過房間,自以為無聲無息時,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以後不要輕易去看他人的未來!你這樣的境界,這樣做就是自找苦吃!小時候吃壽宴的教訓都忘記了麼?
這一次暫且記下,下次再犯定要好好收拾你。”
趙心瞳逃一般的跑出了自家院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很危險,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這樣神思不屬的來到道院,來到授法的道堂,兩個時辰下來也不知道自己都聽了什麼,懵懵懂懂的走出來,感覺生活完全就變了一個顏色。
是不是回家?還是找個姐妹借住一段時間?會不會引來惡人的不滿?會不會殃及她人?要不要透過道院來解決這個麻煩?
但是,沒理由啊,惡人是來給她送衣物的。
這樣猶豫不決中,發現自己還是走在回家的路上,有點向命運低頭的感覺。
拐了一個彎,差點撞到迎面而來的四個人身上,為首的那個人立刻關切的問道:
“心瞳,你沒事吧?我看你一上午都恍恍惚惚的,走路都不觀察周圍的情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沒關係,有我們在,沒人敢對你怎樣!”
是玉不琢和他的三個朋友,一個是排戰鬥榜首位的謝龍升,一個排修二代榜的成大器,還有個財富榜的周允明。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這樣的層次當然就有獨屬於自己的小圈子,是外人很難接觸巴結得上的圈子。
趙心瞳對玉不琢還談不上什麼厭惡,但對另外三個人可就沒什麼好感,謝龍升一副天下第一的派頭,好勇鬥狠;成大器張口閉口我家老祖怎樣怎樣,囂張跋扈;周允明更是在道院中用資源引誘,壞了不少女子的名節。
她很敏感,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