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篤抬起頭,這位萬判官是個狠人吶,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萬判官若無其事,「還有四位真人,其中海真人韋真人遠出邀遊,不知所蹤;另有權真人元真人因為門下弟子缺乏競爭力,所以敗在段王府武成王府手下
候篤失笑,「您的意思是,投靠權元兩位真人門下?」
萬判官微微點頭,「這很丟人麼?尊師敬道本來就是我輩修行人的求知之路,從一名修士踏入修行始,就一直都在拜師,只不過有的有名份,錄入門牆,有的沒名份心念所繫,正如你之於李初平。
李初平在你修行之初確實能為你提供很多的借力,但在真傳弟子一事上,他無能為力。
這不能怪你,畢竟初入道途,誰也想不了那麼遠;但人的一生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師傅,總有不同方向,不同境界,不同層次的引路人,就沒有從一而終的道理。
當初我也曾可惜,自身實力不濟比不了人,也是徒呼奈何。」
萬判官做了結語,「你可能覺得,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
那麼,我能圖你什麼?只不過不滿教內現在的氣氛,死氣沉沉,渾沒有一絲昂然向上的氣概;
本來我輩劍修行事,當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大家劍上見真章,無分背景,不管家族,人人皆有機會,才是一個門派正常的氣象。
哪像現在卻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假做十年一比,又能比個什麼?前期的資格,背景,歷史,傳承等等,一一比下來,像你們這些空負一身劍技的,甚至連出劍的資格都沒有。
我自己已經錯過,也怪不得誰,但我卻不希望其他年輕小輩也如此錯過。
怎麼做由你,說不說在我,誰又能勉強得了誰?」
拿過那張靈石清單,大筆一揮,砍去兩百靈石,「去領吧,大概也沒委屈你。」
候蔦走出房間,不禁搖頭苦笑,這些金丹主官個個精滑老練,一番操作下來竟然讓他一顆靈石不賺,但也一顆靈石不賠;其實就是在變相的警告他,別太忘乎所以,司空府在建鄴地下勢力中也是有人的。
有這本事,但凡捨得花點靈石,也不至於把一趟任務搞得這麼驚險,在候蔦看來這就是本末倒置,主次不分。
這些,都是旁枝末節,最重要的是萬判官關於真傳弟子的看法,他知道這並不是在忽悠他,這些真相其實也不是秘密,他只要稍微用點心也總能打聽出來,就算是直接去問李初平,大概也是這些說辭。
他當然不可能去問李初平,這會讓人難堪,所有的一切還需要他自己來扛。
對修士來說,唯一能依靠的就只能是自己。
回到自己的居所,這裡是司空府為沒有家室之累的府中人員提供的便利,獨門獨院的一片區域,談不上奢華,如果要求不高的話也儘夠用了;他沒有再回重門居,過去了這麼多年,重操舊液也不太合適,對普通凡人來說,這樣的精嚇有一次就足夠了。
盤坐小院,心中平靜,又把萬判官的話想了一遍,結合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從各處打聽來的訊息,對自己將來的方向也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既然身在司空府,那麼,為了司空府的團結和內部氣氛,這兩個名額自己恐怕是沒法爭的;勉強為之,不僅李初平那裡為難,也會把自己的職業環境搞得一團糟。
司馬府的三個名額也沒法爭,正如萬判官所言,基本理念的衝突無法調和,自己彎不下腰,司馬府也不可能接受一個理念不明的反骨仔;他身上的司空府烙印太深了,深得就不是短短二,三十年能抹平的,人家司馬府幾位真人得有多傻,才會放棄自己培養了數十年的嫡系來接受他?
段王府,武成
王府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