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三個虢門太乙道人不懷好意,從藍島聖山內部相遇時就知道了。
四相誘惑,就是請君入甕,否則哪裡這麼巧合?
三人從後追來時,他能敏銳的感覺到雷雲中有雷發殺機,如果是偶然,為何要早早調動雷霆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了他先下手為強,在茫茫大海上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好講,他也不想陷進三人早有預謀的雷陣中。
回到雷雲位置,雷隼和那鶄鳥還在苦戰,已經完全拋棄了神通能力,而是完全依靠身體肉搏,打得是激烈無比,殘酷異常。
候蔦沒有輕易插手,多半年相處讓也大概知道了這傢伙的脾性,冒然出手反而壞事。
但他的回來到底對鶄鳥產生了某種心理上的壓力,主人身亡,戰心不在,鶄鳥生起退縮之意。
但兩強相爭,勇者為勝,這一萌生退意,本來相持的狀態立刻就落了下風。
鶄鳥轉頭飛遁,但它龐大的身軀在戰鬥中能夠做到身大力不虧,但在速度上就不如;雷隼終於等到了機會,幾道鳴雷落下,爪撕口啄,頃刻之間一頭罕見的金丹期大鳥就被雷隼在空中撕碎,妖丹也成了雷隼的補品。
看著雷隼一身悽慘卻趾高氣昂的神態,候蔦搖頭苦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像這樣特立獨行的妖禽也註定了一生孤獨,能不能在離支海上把自己錘練出來,還真的不好說得很。
他沒有收服它的心思,既做不到,也沒必要,收到靈獸袋裡就不是它了,就會和那頭鶄鳥一樣,失去了妖禽該有的野性。
這一趟的戰鬥,讓他收穫不小,三個自然境修士的身家可不是一般的豐厚,最重要的是,他在其中兩個的寶葫蘆裡都發現了同一種的體術,元磁體。
這不是巧合,既然來了藍島,既然選擇在元磁聖山修行,當然就會與元磁有關,三個人中有兩個都選擇了元磁體術一點也不奇怪。
收在囊中,等閒暇下來再好好研究,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路回程,雷勢的轉移越來越快,仍然是一條直線,筆直如劍。
這就是他這一趟的目的,從雷三角的雷季開始,到結束時向藍島轉移,最後再回到雷三角,在一年中完成一次迴圈,而他也想在這個迴圈中感悟到什麼,看看能不能借此完成對自己意識海的破障。
不太順利,這都過去快一年了,行程迴圈也接近了尾聲,但他的感悟卻遲遲未至。
隨著距離近海越來越近,他已經能判斷出雷勢執行方向的終點,就在雷三角。
也就是說,這次的雷勢回程,就是從藍島到雷三角的一條直線,回得曲折,來得直接,這裡面有什麼奧秘,他不知道。
行程再遠,也有結束的那一天,當候蔦回到闊別一年的雷三角時,他知道自己的這次逐雷而行失敗了。
是他的直覺發生了錯誤?還是在這個過程中自己漏失了什麼,他到現在也不能確定。
雷隼在來到雷三角後表現的異常興奮,振翅高鳴,繞空三匝。
候蔦知道這是這隻高傲的隼鳥在和他告別,看來它已經得到了它需要的,同樣的旅程,同樣的追逐雷光,憑本能的得到了結果,憑智慧的卻一無所獲……
雷隼毫不留戀的絕空而去,留下候蔦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雷三角,心境有些低落。
這些年修行下來,類似的勞而無功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還不至於就擊垮他的信心;但這一次的上境直覺如果錯過,下一次就還不知道會著落在哪裡?什麼時候?
這一耽誤,數年時間都是短的;他沒什麼必須要衝上去報國仇家恨的願望,但內心裡一直就有一個聲音,上晚了就會錯過什麼?
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於是就在雷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