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當真是驚碎了一地的下巴!
一個培元境,一個引氣期,這其中的差別不可以道里計,因為一個丹田有炁,一個丹田無炁還在改造身體中!
最明顯的差別就是一個劍上帶三寸劍罡,一個就是白板劍器!
但雙方在對決時所展現出來的氣勢卻是截然相反,一箇中規中矩,還想著控制局勢;一個一往無回,暴烈兇殘!
劍,終歸還是勇敢者之間的遊戲!不忘死,哪裡求生?
候蔦一劍斬敵,聲音不高,卻充滿了無悔的意志,
“大剡律,有敢對公門妄動私兵者,死!
全真律,有敢對全真弟子出手者,死!”
境界不高,口氣頗大,關鍵是句句在理!
律這個東西,關起門來可能什麼都不是,但如果放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是人人必須遵守的道!哪怕你心中腹誹千萬遍,口中也必須山呼守律!
因為它是秩序的基石!是穩定的前提!是安全的保證!
王道人以手撫額,沒救了,今日這麼多大人物在場,還有尊貴的客人……
獨孤嵐再次捂住嘴,“上次在外院的那個冤死鬼就是這樣死的吧,叫什麼名字來著?”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比如一位化血教連橋血修,“好劍,痛快!”
終於有看不下去的了,一個聲音低沉,終止了這場鬧劇,
“那衙丁,上來回話!”
這是通玄境以上修士才有的威勢,一言既出,眾人鴉雀無聲。
候蔦面無懼色,昂然而行,路過旁邊眾人或感慨,或鼓勵,或惋惜,或忌憚,或敵視,卻無人敢阻。
順著樓梯,走進二層最大最奢華的包間,房間內只有五個人,牧帥遊隼之,中郞高見離,都尉李初平,錦城三巨頭竟然都在,還有兩名血袍修士,顯然也是同一層次的修真人物。
規規矩矩行禮,知道這次問答關係到他的死生;有這些人坐在這裡,天香樓的後臺是誰也無須多問。
遊隼之作為一州之主,也是天香樓背後最大的後臺,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色,甚至還面帶微笑,
“好劍法,引氣期內已經沒人是你的對手了!可曾拜師?”
“未曾!”
遊隼之笑容漸冷,這句話其實就是問他和都尉李初平的關係,如果有關係,他就能拿捏這個水火不浸的錦城內衛密諜頭子;如果沒關係……
“我知道你們來天香樓是偶然,我也知道勒索盤剝就是衙丁們的生存方式,我還知道所謂雛-伎之說不過就是你們來掩蓋自己錯失的藉口……
那麼,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你仍然認為自己出劍是理所當然的?”
候蔦停了停,有點欲言又止,但遊隼之並不給他任何藉口,
“只管說便是,這裡的兩位道友不是外人,全真教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候蔦抬起頭,“是,這一切都是偶然,是適逢其會,如果早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的貴客,我們甚至都不會進行這次臨檢。
我們也不是來查雛-伎的,到處都是,也查不過來!但既然撞見了,又趕上了這個關口,我也就不介意表達一下我的心情!”
目光變得堅定,“在天香樓的三個女孩子我見過,是我的鄰居,所以我知道她們不僅是未年滿十五歲,她們的父祖還曾經是全真教的一員!
只不過境界低微,運氣也不好,自己戰死了卻留下孤兒寡女,這樣的修士在全真教還有很多,因為沒有過人的功績,所以沒人記得他們!
但他們為全真,為剡國戰死,這是事實!
理論上教內對這些孤兒都有撫卹,足以保證她們衣食無缺直至成年,但我不理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