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醜陋無比,兇睛如電,彷彿下一刻就會躥出水面,吞撲而至。
但候鳶卻沒有出劍,只是定定的看著它,在那張兇惡的大臉之後,卻是一條殘破的身體,有的地方甚至都露出了魚骨。
必須承認妖族的生命力,像這些海妖不管受了多麼重的傷,只要還在海中,它們就死不了。
良久,候莒慢慢浮起身體,靜靜的向蟹爪島飛去。
這是一條赤蠕,海妖中血統比較高貴的一種,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它的生存環境應該在深海,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來了近海,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回程路上,翻出介紹海妖的玉簡,仔細觀瞧關於赤蠕的習性,這才明白了點什麼。
赤蠕每百年產一次籽,這個過程中它會迴游近海比較溫暖的海域,這樣比較有利於魚苗的生長;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以十數年計。
魚苗在大海中成長成千上萬的魚苗中大部分都會死在各種各樣的意外中,洋流,海洋生物攻擊,掉隊等等,最終也就只有不過幾只能長大成蠕,然後隨著它們的母親回去深海,那又是一場妖族之間的優勝劣汰。
陸上有叢林規則海中也有海洋規則,沒有什麼地方是可以安全無憂的樂園。
這頭受了傷的赤蠕就是這麼一位母親,它是已經成就妖丹的海妖,在境界上有點等同於當初西氓山的畫皮鬼王。,但現在的候篤已經不再是吳下阿蒙,也用不著怕它。
他離開,只是想給生靈一條出路;實際上,這些海洋生物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人類才是闖闖入者。
赤蠕嘴裡吞下的也不是什麼食物,而是它的孩子。
至於是不是救助這頭赤蠕,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也不認為赤蠕就會輕易接受他的幫助,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修真生物,擁有修真生物的共性﹣提防一切。
運氣交給天道,生命交給自然。
候鳶繼續他的修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把自己繞蟹島飛行的半徑越擴越大,這個過程中,逐一去往端木票所說的那幾個島嶼耗訪。
主要就是混個臉熟,說幾句久仰的客套話,擺幾句不痛不癢的龍門陣就走;正如他在自己修行時不願意別人過多打擾一樣,其他修士也同樣如此。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交情是需要生死歷練來磨合的,端木票只是給了他一個開始,能走到哪一步就只能靠自己。
他在修行之餘,繼續他的自然之旅,和海鳥嘻戲,甚至和海魚潛底;當然,不敢潛太深,就只是在蟹爪島周圍比較淺的海域。
這個過程中,他和那些越來越少的小赤蠕們倒是玩到了一起,因為它們還不懂世間險惡,人心叵測。
赤蠕一開始是抗拒的,但慢慢也接受了他的存在,但到目前為止,一人一妖還沒有交流,赤蠕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沒有更一步的需求。
都在警惕被利用,所以保持安全的距離。
候鳶的想法很簡單海陸空都是修士會觸及到的環境,人類更擅長在陸上活動,但當你境界上來了,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拜師飛鳥海魚就是他的態度,就是拜師自然。
一年後,他感覺自己已經達到了初步修行目的。
飛劍微操有了初步的長進,不再是一劍飛出,劍跡七分靠控,三分靠運氣。
還有他的自然道體,隨形劍附,羊角術當這一切綜合在一起時,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修行可能會進入精雕細琢的慢車道,剩下的路更多的需要用時間來琢磨。
也再次證實一件事,他好像並不是所謂的修行天才?
是時候了,是時候開始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的真正目的,三宵雷法正則。
雷三角,是一片以環境惡劣著稱的海域,在紫珊瑚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