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銀劍商號的人群慢慢散去,出頭露臉的都是那幾個笑的和花朵一樣的東家管事,而那個出了大風頭的宗潛卻一直是沉默寡言。
這也沒什麼,有本事的人總是脾氣古怪,這是標配,而且真正的劍修也大都是這麼的生冷不忌,和他們打交道多了就知道,這就是劍修的性格,就是範兒。
套近乎的人走了,又圍上來一群劍修,就散得更快,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反正就看到這些劍修對那個宗潛很尊敬,這就是魔門的風格,拳頭為大,其它休提。
候蔦隱在幾個商號東家之後,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不是他故意玩這一套裝贔打臉的把戲,實在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給留在這裡的人帶來什麼麻煩。
他是路過,很快就會離開,折騰的過了就只會給那些自己親善的人帶來變數,在現在這樣風雨欲來的前夕,還是小心為妙。
本來是想直接找白仙子的,誰知道她卻在這裡參加盛會,一時半刻還走不脫,於是就乾脆混了進來;資格不是什麼問題,通玄境界還需要節度府的邀請,自然境界就可以直接進,沒人會攔。
他稍微給自己變了下臉,目標就是自己的小弟宗潛,這傢伙幾十年中都神秘兮兮的,據說去了一個很封閉的,不能隨便說的地方,這就比較合適,沒人認識。
變臉術就是這傢伙新學的一套把戲,由本人對自己的臉形復刻,就能做到完美複製,起碼從外觀上看不出來真假,至於內在的東西那是另一回事。
當時玩笑間,宗潛還特意搞了個模子來展示,於是這才有他現在的信手拈來。
他自己的聲名在這裡還是有點,嗯,有點觸動某些人的神經?滄海盜的惡名至今仍然戴在他的頭上,久久不去……發起者,創始人,幕後操縱者,一切罪惡的源泉。
如果不是因為冠道人的魯莽把白記又推到了風口浪尖,他都懶得出手進行這樣毫無意義的較量,但是,白記沒有做首商的底蘊,他必須制止。
也不知道女人是怎麼想的?找了這麼一個人來出風頭。
那就把銀劍商號推出去吧,好歹也是剡國的大商家,是自己人,至於以後怎麼維持這條商路他就管不了,想賺靈石就得自己想辦法。
等大家散去,他身邊也清靜了下來,這時三名修士走了過來,正是來自瀛臺仙島的修行人。
就彷彿項安世看到他後心生警惕一樣,當他看到這個榜上的天海星時,也湧起了同樣的感覺,是個高手,和當初唐衍給他造成的壓力不分軒輊。
兩名師妹落在後面,她們很清楚這樣的場合她們湊上去是不合時宜的,這是強者的時間,是強者之間的對話,就像獅虎相遇,小土狼就別摻合。
項安世大步流星,神識彬彬有禮中也透著崢嶸,“瀛臺項安世,道友是我來大陸後見到的第一個真英雄,希望有機會好好親近親近。”
候蔦一笑,“剡門候蔦,假名而來,還請項兄不要怪我矯情。”
項安世毫不介意,“英雄不問出處,更不問姓名,我知道是你就可以了,看來候兄還想這麼假名下去?”
候蔦也不隱瞞,“這個地方,我素有惡名,他們好像都不太喜歡我,所以嘛,就不擾人清興了。”
項安世大笑,這劍修是個爽快人,什麼惡名?無非就是殺人殺得多了,被某些人記恨而已。
“剡門天狼星段毋潛我素聞威名,候兄如此實力,想來你們是極熟悉的?”
“呃,候兄也是真傳弟子麼?”
“不是,我就是一個四處奔波的打手,別說什麼真傳,就是師傳也沒有。”
項安世仰天長笑,笑得滿場皆驚,看大家目光紛紛投過來,他也毫不在乎,因為他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一個和他同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