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心中一凜,這是一名內心極其強大的修士。
也是一種逼他決生死的方式,用不佔便宜來換取他不逃跑,就是修士決鬥的默契。
他不迴避。
「道中生死,不拘仇怨;六十年光陰虛擲,換你一命相賠,不過份吧?」也不等對手回答,他不過就是在表達一種心情,類似宣罪示天,問心無愧之意。
話音方落,點手三指,兩人立地空間已經變化了模樣,口中哂道:
「我聞錦繡天地內北天門所居為三界山,此名有些託大了,何為三界,他們懂麼?」
隨手點指,「三界,天地人;我立三界於此,自化燭關,燭不滅,關不破,三界在,你且闖來?」
把身一立,站在燭關上,身為燈火,指點空間,揮斥方遒。
候蔦冷笑,大言不慚,此人自以為道門正宗,卻是有些小看天下英雄!飛劍一抖,直奔燭關而來,劍炁所至,燭光熄滅,下一瞬間,三界一震,燭光復明。
燭光守得嚴密,和三界所在暗合聯環,不是單獨就能斬動的。於是改向三界,劍光縱橫閃擊,一通嘗試,毫無結果。
因為三界並不在同一個空間內!
指玄好整以暇,看著這個劍修在三界山中狼奔豕突,費盡周折,仍然徒勞無功,唇邊帶出一抹冷笑。
荒蠻之地的粗鄙狂徒,又哪裡破得了道門真解?
他太清門的三界之困,名傳宇內,莫說一個小小野修,就是仙人也能困住,當然,那是另外一個層次的三界山,非他現在能夠施展。
真正的三界,有很多種說法,比如過去現在未來,比如仙修凡,比如精氣神,比如天地人,各有各的講究。
他現在使用的是天地人之法,天為勢,地為實,人為本,合稱三界。互相勾連,互為依託,生生不滅,需要對道法有很深的理解才能破解,不是憑傻力氣就能做到的。
也是他晉入金丹後練成的第一種道法,入他三界山,命息隨他判;此法練到深處只需心念一轉就能取人性命,就根本不需要主界之人動手,動手就是落了下乘,但問題是,他初成的道法還遠未練到高深的境界,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已經足夠了,道法總需循序漸進,無法速成。
看劍修似已黔驢技窮,微微一笑,「機會給你了,現在也該輪到我了,斬不得你,我自撤界休關,永不為敵!」
永不為敵,不過是一種自壯氣勢的說法,話音方落,一指天,天朦朧;再指地,地搖動;再指人,劫上身;
燭光忽地竄起老高,這是法力彭湃下的顯現,下一刻就要道法渡人!
候蔦是真的無計可施,而不是故做姿態,後發制人,劍修什麼時候講究先捱打了?
這種情況下持劍沒用,身劍暴力卻找不到方向感,飛劍術稍微有些希望打破三界山,但是,他在飛劍術上的積累缺乏引領性的東西。
不是什麼都能用自悟去解決的,否則你置無數前輩於何處?置萬年十數萬年的道統於何處?
哪怕是他的身劍術也是在各種幫助下才逐漸完善的,玉京藏書閣下地室的玉簡,草原的羊皮古卷,魂境中的劍一二三,再加上他後天不懈的努力,單憑個人怎麼完成?
他沒有拿到全真教金丹境界的劍光分化之術,也沒找到月朶,這讓他的飛劍術處於一種緩慢龜爬的狀態,現在,惡果來了。
哪怕他現在能同時分出三道劍光,也能對三界山造成一定的威脅,可他卻一道也分不出。
這就是破界乏力的主要原因,也讓他看到了飛劍術的價值,在
對付道門法修時有決定性的作用。
他表現得很急燥,這倒是故意露出的假象,因為他想等對方出手後在拿出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