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漢成甚至都沒去現場勘查,他知道劍修對潛在的危險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直覺,尤其是像候蔦這樣的人。
靜心收束,只等一戰。
他是一個天生的殺手,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別人的歡樂悠閒下製造他的故事,也正因為如此,當初才會被全真教開革出去,只不過他沒候蔦那麼倒黴,人雖被革,這身本事卻沒被追回,除了不能外傳外,也不耽誤什麼。
他一直在和唐衍保持著聯絡,就等他傳來得手的訊息,這個時間差應該越短越好,因為他不確定那女子身上有沒有什麼和候蔦瞬間溝通的寶貝。
只有一次機會,這在他的暗殺生涯中並不罕見,早就習慣了。
白清淺走在街道上,面覆輕紗,這是她出門的標準打扮,只有在自己的花坊內她才會摘掉這東西。
近十年了,這是候蔦回來後的時間,其實她在歲末停留的時間更長;從一開始的還膽戰心驚,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候蔦從不出門,還能有什麼危險呢?
只要她自己小心,就不會有問題。
每過半月,她大概都會出來一趟,花種花肥花盆等等經營花坊的基本用度;在歲末十餘年,她早已對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成為此道中的高手,在歲末城育花界小有名氣。
有點心不在焉,因為她有自己的心思。
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獨立的修行者,不是誰的附庸,哪怕是自己的男人;已經出來了太長的時間,她有點想念自己的親人了
大爺已經故去,二爺被吳門軟禁數十年後身體狀況堪憂,三爺已經到了風燭殘年;原本想著候蔦在外面攪風攪雨,她在歲末城調理自身數年後就返回錦城去陪伴兩位老人,結果還沒動身,候蔦就殺了回來,一晃就十年過去,如白駒過隙。
自家男人在這裡閉關修劍,她就不好輕言離開,如此歲月蹉跎,到了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心病;走也不是,留又心慌,對年紀快到站的老人來說,有些事情是真的說不清楚,說走就走,半點不由人。
十年過去了,男人的飛劍重煉到哪種地步她也不知道,只能被動的等待
這樣走著走著,就感覺自己的步伐好像已經偏離了她該去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她想停下來,想拐回大道,但雙腿卻不聽使喚;她想運轉法力,卻彷彿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除了一雙腿在機械的擺動跟著前面那個人!
就是那個人,而自己就是他的提線木偶,邁著和他同樣的步伐,頻率直到走進一家她也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的屋子,前面的人才回過頭來,溫和的笑道:
「稍安勿躁,對你我並無惡意,咱們就在這裡等一等,等事情辦完後你就可以自由離開。」
白清淺瞬間明白了,可現在的她也已經完全失去了掙扎的餘地。
盯著這個道人,還心存僥倖,「放了我,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大概你們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誰?如果只是求財,那大可不必。」
道人笑容可掬,「我們知道你是誰,更知道你的道侶是誰,抱歉,就算是你白家搭上所有的資源,也改變不了結果,恭喜你,和這樣無趣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無聊吧?你解脫了。」
白清淺心中一沉,她知道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而她卻對此無能為力。
章漢成在得到了唐衍的訊息後,立刻加快了腳步,向那家花坊走去;他們的配合很
精妙,現在的白清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正被唐衍腳步所攝,跟著亦步亦趨,當唐衍對那女子翻牌時,也正是他對候蔦下手那一刻。
之所以這麼配合,就是為了避免他們公母兩個用某種神秘的手段溝連;在修真界中,道侶之間常有這樣的秘術,不可不防。
比如和合道就有一種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