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們,在交接未完成前,老十二是不具備役使工部諸般人等的權力的,此乃朝堂律令,斷然違背不得,也正因為此,老十二儘管心急火燎得很,卻還是拿下頭那幫郎中們沒半點法子,此際一聽弘曆似乎有解決此事之把握,老十二自不可能不心動,當然了,心動歸心動,戒備之心卻是始終未消,並未直接追問根底,而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如何倒是不如何,只是十二叔怕是得另尋份差使了。”
這一見十二爺在那兒死撐,弘曆的嘴角邊立馬露出了絲譏誚的冷笑,毫不客氣地便狠刺了十二爺一句道。
“哦?哈哈哈……,歷哥兒這笑話當真不錯,值得一樂,就不知歷哥兒可還有甚旁的事麼?”
一聽弘曆如此說法,十二爺怒極反笑,伸手端起了茶碗,擺出了副準備端茶送客之架勢。
“十二叔既是已然打算另尋差使,那便算小侄多事好了,告辭!”
弘曆乃是有備而來,又怎可能會被老十二這等虛張聲勢之架勢所嚇住,但見其“啪”地將摺扇一合,無所謂狀地聳了下肩頭,腰一挺,順勢起了身,抖了抖寬大的衣袖,作勢便要就此走了人。
“慢!”
這一見弘曆真的要走,老十二可就有些沉不住氣了,沒旁的,老十二所謂的底牌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想著在三個雞蛋上跳舞罷了,倘若四爺這枚雞蛋撤走了,他老十二豈不就有著踏空的危險,自不能就這麼真跟四爺那頭鬧僵了去,縱使明知弘曆此舉有著欲擒故縱之嫌疑,老十二也只能無奈地叫了停。
“十二叔可還有甚吩咐麼?”
弘曆本來就是假意要走,而今十二爺既是叫了停,他自是樂得站出了腳,不過麼,卻沒打算再次落座,就這麼悠閒地站著,好整以暇地問了一句道。
“歷哥兒莫急麼,來,坐下說,坐下說。”
十二爺善隱忍,若不然,也不會在戶部呆了十餘載,居然能跟素來陰冷的四爺相安無事,這會兒一放下架子來,還真就不要臉面了,但見其笑容可掬地起了身,煞是客氣地招呼弘曆再次落座,那討好的笑容裡竟滿是卑謙之意味。
“十二叔客氣了。”
弘曆倒是沒矯情,笑著客氣了一句,便即再次落了座,不過麼,卻並未再多言,而是滿臉笑容地端坐著不動,顯然是在等十二爺自己開口相求。
“唔,不瞞賢侄,為叔如今確是有坐困愁城之苦,就不知賢侄可有甚教我者?”
十二爺不愧有著能伸能縮之譽,儘管心裡頭對弘曆有著極深的忌憚,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作出了副為難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滿臉懇切之色地拱手求教了一句道。
“不敢,小侄也就只是有些粗淺的想頭罷了,這麼說罷,工部乃朝堂重器,非是某些人可以獨霸者,今十二叔奉旨前來執掌,乃名正言順之舉也,小兒輩妄圖以拖延之下作手段應對,大義已失,十二叔如何行事皆無不可之說,小侄此處有一策,當……,必可叫小兒輩自食其果!”
弘曆這一回倒是沒再賣甚關子了,但見其自信地一笑,已是不緊不慢地將所思之策詳詳細細地道了出來。
“唔……,此策倒是可行,就不知為叔當如何酬謝賢侄方好?”
十二爺靜靜地聽著弘曆的陳述,並未出言打岔,也不曾加以置評,而是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試探地發問道。
“十二叔多慮了,小侄別無所求,一心只為公義耳,若是十二叔不放心,那便隨便予小侄兩員外郎或是主事之缺便可,若是不便,後補也無妨。”
弘曆笑了笑,一派風輕雲淡狀地便提出了個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要求。
“哦?就這麼?”
十二爺顯然不太相信弘曆會無償幫忙自己,更不信弘曆會真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