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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相趕到時,喊殺聲已經停止,鎮守前營的營將稟道:“攝政王,大約五千敵人趁夜色來襲。在我軍弩陣下已退去。”
前營只被並浪人射傷數十人,而寨前並浪人丟下的屍體卻有千餘具。
當前營營將報上這個數字,柳相第一次感到臉上有光,心道:“看來並浪人進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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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騎清點了“襲營”歸來的三千軍士,滿意地點頭道:“只損失了二十人!”
他轉頭對九嬰道:“這就是你的‘示弱於後’。送給柳相一千多具己方士兵的屍體,這個面子可給大了!只可惜了我那近千匹風獸!”
原來,並浪軍趁著黑夜將柳相軍的屍體換了服裝,以活結綁在風獸背上。三千並浪騎兵二人照顧一騎風獸,向柳相前營衝擊。當敵人開始射擊時,他們便丟下屍體,迅速回撤。
因此,襲擊開始不久,前營寨前就留下了千餘具屍體。
第六卷變數
第五十七章南航黑皮'上'
前營營將後來在收埋屍體中發現了一些蹊蹺,但鑑於攝政王剛剛褒獎過他,這些疑點便永遠地爛在肚子裡了。
次日拂曉,柳相再次派言橫列陣城前,但這只是示威,進攻的代價實在太大!
一連幾日,柳相軍與並浪守軍只是遙遙對峙。雖然有一些搔擾性的衝鋒,但柳相軍一觸即退。柳相軍不想付出傷亡,並浪守軍卻要節省箭矢,前兩戰,城內近二成的箭矢都用光了。
若敵人再發動幾次進攻,白刃戰就在所難免了,到時,並浪城的傷亡便會急劇上升。
扶牆遠望柳相軍的漫野黑旗,彭祖對九嬰道:“呈強於前,示弱於後。九嬰,你這兩步都達到了。可是柳相還沒有退兵啊!”
九嬰笑道:“柳相此時騎虎難下,只是下不了臺階。接下去,就要委屈翼侯了。”
彭祖正色道:“我和柳相連殺子之仇都可以先放在一邊,還會有什麼委屈?”
……
兩軍對峙的第七天,士兵給柳相送來一枝箭。
“稟攝政王!這是早上從城中射出來的。上面綁著一封信,是給您的。”
這幾天,柳相正為如何處理並浪城的“叛軍”一籌莫展,一聽彭祖軍前射信,立時有了精神。他接過箭來,拆開信函,只見上面寫道:
“衛侯:彭某原以為,我二人同輔先王,才幹不分軒輊。如今才知衛侯志吞天下。如今,閣下大權在握,胸裝四海。而彭某隻想盡人臣之心,輔佐幼主於一隅,度此晚年,衛侯大可不必苦苦相逼。你取天下,我據並浪,何不各得其所?翼侯彭祖。”
柳相閱畢笑道:“彭祖示弱,諸位有何高見?”遂將書信遍示眾將。
霞原新任城主言橫原是清涼山的殿衛千總,是現今十城主中心計最深的一個。
他沉吟片刻,已知柳相心意,於是稟道:“攝政王,屬下以為並浪城急不可破,不可強攻……”
風城城主雷沙冷哼道:“言城主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言橫笑道:“我說並浪急不可破,並不是不破。攝政王要取得是天下,一城之地的得失不必爭一朝一夕。”
“嗯,‘不必爭一朝一夕’,一朝一夕……”柳相回味著言橫的話,臉上頗有讚許之色,拈鬚問道,“言城主有何良策?”
言橫道:“留五萬軍士常駐於此,監脅並浪。”
雷沙道:“你知道這五萬人駐寨,需要多少給養?我看倒不如一鼓作氣,趁並浪襲營新敗,士氣低落,一舉攻克!”
柳相皺眉道:“強攻絕不可取!言城主,你再說。”
言橫道:“留五萬人築城屯軍於此,慢慢耗盡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