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動一絲一分,也未曾說一句話,彷彿這時間是凝固的。
紀無殤剛想著要問他是不是又犯病的時候,他卻是一把就將她拉著對上自己的雙眼,他一字一頓地道,“我想你,好好活著,替我好好活著,而不是陪我……明白嗎?”他終於將很久很久的話說出。他經過這樣的一件事情,終於明白,自己真的有可能就這樣去了,而她,也要隨著自己去的話,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紀無殤冷笑,“你竟然如此殘忍?你捨得讓我如此痛苦是不是?”
“不是,無殤……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搖頭,淚水湧出,紀無殤看著,心都軟成水,她道,“我不答應。你想我死,就儘管去。”
南旭琮心中寒顫,自己和依雲上城不過是打個平手而已,往後要是和更多的敵人對打,自己能否有得勝的機會?
呵呵,不知道啊!
“我們不談這個……”南旭琮吐出個句子來,灼熱的氣息噴在紀無殤的脖頸上,她輕輕顫了顫,“好。”
“我們怎麼在這裡,我昏迷多少天了?”南旭琮抱著她。
“七天七夜。今天是第八天。”紀無殤嘆,“這裡是雪山之巔,我帶你上來找雪山老人治療……我找不到師傅他們……”
南旭琮一怔,苦笑,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啊,苦了她啊!而這雪山之巔,雪山老人……他的眸子沉了沉。
良久過後,他抱著她的香軀,彷彿是要揉她入骨,“你的身子,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冷?”
紀無殤長嘆,“你嫌棄我了。”
“不,我痛恨我自己。”南旭琮吻了吻她飽滿的額,“我痛恨我自己,怎麼都暖不了你的身子。”
“不用說了。”紀無殤溢位句來。
南旭琮沉默,只是靜靜地和她偎依在一起。她低聲哭泣,他靜靜地陪著。
無殤,我說的是真的。
日上三竿,他們兩人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南旭琮看著懷中哭累沉沉睡去的佳人,輕輕地撫弄著她的墨髮。
“紀無殤,這條命是你的……若有一天,你要來取,我一定毫不猶豫給你。”
“只是,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膝蓋處的位置,將她擺放一個舒適的位置讓她繼續睡之後,便撐著自己尚未完全好的身子來,他小心翼翼地撩起她的褲腳。
為了方便上藥,她穿的正是寬鬆褲腳的褲子,南旭琮很容易就將她的褲腳撩起來,然後看到她那褲腳處的傷。他在抱著她的時候,他就感受到她在刻意避開她的雙腿的位置。
當看到那包紮嚴實的傷口仍然有血滲出的時候,南旭琮的臉彷彿是被人狠狠抽了一把,心被刺了個窟窿似的疼痛。他看向她的眸,她沉睡著,眼睫毛輕顫。
他的大手抖動著,害怕得難以靠近她的雙腿的傷處。
她跪了多久,跪了多少的路啊!南旭琮大手撫上她膝蓋的位置,她條件反射一般的向後退去。南旭琮將她的腿拉著,輕輕施加內力,讓自己感受一下她的筋骨有沒有傷到。
紀無殤感覺到雙腿膝蓋處好暖好舒服,簡直將自己的痛感全去了的樣子,遂睡得更加沉了。
南旭琮心疼地處理了一下,然後才抱著她繼續躺下。
外面有人站在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看看到底如何,但是又怕打擾了兩人。
龔術和紅飛、翠舞三人互相看著眼色,但是就不知道要不要去敲門。
紅飛隔著門朝著裡面看了看,但是卻看不到什麼事情,畢竟他們人在內室,頂多自己能夠看到外屋而已。
“都這麼久了,不知道爺和夫人醒來了沒有。”翠舞道,“要不,我們上前去敲個門吧,太久了,不知道夫人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