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為什麼隨便說句什麼話,他都能從那裡面聞出醋味來?
“怎麼,不想說嗎?呀,曾白頭,你還真是一個有歷史的女人呢。”東澐說。
“拜託,那些歷史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好嗎?”什麼狗屁有歷史,就她那點歷史,對於一個三十二歲的成熟女性來說,已經可以算是相當貧瘠了。
“所以說,你到現在才剛回家嗎?”東澐這時候換了一個話題。
“是啊。”曾白頭應道。
“呀!現在都幾點了?”東澐不滿說。
“吃完飯以後,又去了一趟超市。”曾白頭向他報備自己的行蹤。
“和那傢伙一起去的嗎?”東澐問道。
“是啊。”曾白頭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再次傳來了對方的聲音:“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那孩子對你的感情?”
“我知道。”曾白頭說。
“明明知道,還跟他一起去吃飯,一起去逛超市了?”東澐這時候的語氣比剛剛冷多了。
“是啊。”曾白頭說。
“嘟,嘟,嘟……”回應她的,是從手機中傳來的一串忙音,東澐掛她電話了。
曾白頭把電話放到一旁,抱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側身躺進沙發裡。
如果剛剛和東澐通電話的,是二十三歲那邊的曾白頭,她一定會尖銳地質問回去: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要求,你自己又怎麼樣,離那些喜歡你的女人都遠遠的了嗎?
但她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任何有可能給對方帶去傷害的話,她都不會再那麼輕易地就說出口。東澐作為偶像明星,又怎麼離得了女人們對他的喜歡呢,這樣的事實,就算不用說出來,雙方也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而且,在曾白頭有限的經驗裡,戀愛中的兩個人,不考慮性格因素的話,通常來說,生氣比較多的一方,往往也就是陷得比較深的那一個。
只要想到這一點,曾白頭就覺得那傢伙再怎麼鬧彆扭,好像也都是可以忍受的。
時間大約過去了有十來分鐘,曾白頭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了,不用看也知道是東澐打過來的。
“……”曾白頭接起電話。
“……”東澐不說話。
“我會好好管理的。”曾白頭說道。
“絕對不會出差錯?”東澐問。
“絕對!”曾白頭保證道。
然後東澐便沒再說話,卻也沒掛電話,曾白頭拿著手機靠在沙發上,一時間好像也沒什麼話要說,卻也同樣不急著掛電話,這麼過了一會兒,曾白頭便有些睡意上湧,她正打算說晚安掛電話的時候……
“嗯……”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哼,那尾音微微上挑,帶著無限的旖旎。
“呀!”曾白頭驚得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什麼?”東澐的嗓音有些暗啞,明顯還帶著幾分笑意。
“沒什麼,早點睡吧。”曾白頭說著,便有些手忙腳亂地掛了這個電話,在電話結束通話之前,她還聽到從那邊傳來幾聲低沉的輕笑。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吧!曾白頭看看時間,晚上十二點半,但她這時候卻連半分睡意也找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剛剛東澐的那聲輕哼,心癢得像是有小蟲子在裡面爬……
睡覺是別想了,在這種狀態下,想要靜下心來畫畫也是不可能地,曾白頭從角落裡找出一堆材料和工具,先把亞麻布料裁剪成合適大小,繃在釘好的油畫內框上,再用白乳膠加清水按固定比例調好,然後就是一遍一遍地往那些畫布上面刷乳膠。
這是畫油畫之前的必要準備工作,也有一些人會直接去買成品來用,曾白頭卻習慣了自己做,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質量穩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