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灑兮沈墨之非,嘉卉灌叢兮苴橐所賦。天上枝枝,人間樹樹,曾何春兮曾何秋,忽忘朝兮忽忘暮。方圓之璐,流甘之露,近披香雨兮,遠眺鷗鷺。居士之息,神堯之臣,繳大風於青邱渡……”
琴音漸逝,所有人都如夢初醒,還過神來,只覺適才做了一場奇妙的*夢,竟是回味無窮。
月丘池本是擔心眾人會陷入魔魘無法自拔,大病一場,誰知心夢妃子最後空空靈靈的歌聲,竟一下子又將所有人拉回現實,又暗以曲詞勸諭,令人知道夢境雖妙,其實現實中卻也有許多美好。
唐小山輕嘆一聲,道:“丘池公子剛才說,以前曾聽到這位心夢妃子彈奏一曲,萬念俱灰,差點尋死,還是以無上毅力強行脫出,倖免以難。我若是公子,必會後悔未將那一曲聽完,能彈出如此仙音的女子,心中必有美好與純美的一面,公子當時若是聽完,或會發現那一曲,與你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月丘池怔在那裡,額上盡是冷汗。
也許……自己當時真的應該聽完……
唐小山卻又沉吟道:“天上枝枝,人間樹樹,曾何春兮曾何秋,忽忘朝兮忽忘暮……不知為何,這詞曲頗有些耳熟,丘池公子可否幫我問一問,這曲詞究竟是何人所作?”
月丘池略一點頭,踏了出去。
此時,琴音已逝,整個燈會卻依舊安靜,每個人都沉浸在那似夢非夢的餘韻中,流連忘返。流蘇小轎卻緩緩飄起,彷彿那轎中之人彈過一曲,便已再無興趣,至於接下來反響如何,那已是別人的事。
月丘池朗聲道:“敢問心夢姑娘,此詞此曲,乃是何人所作?”
流蘇小轎飄在空中,轎中傳來少女清清淡淡的聲音:“曲,乃是上真司命紫虛元君魏夫人於瑤池之會所做的《天仙曲》;詞,傳聞乃是蓬萊山紅顏洞群芳之主所作的《散花賦》。”
月丘池長嘆道:“果然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流蘇小轎飄走……
盛會終於散去,萬賴俱寂。
唐小峰與駱紅蕖、紫芝、玉英被香雨帶著,進入金鳳樓深處。
唐小峰道:“香雨姑娘的舞真是好看。”
香雨笑道:“可還是比不得公主的琴,以及凌紫姐姐的舞。”
唐小峰笑道:“要我說來,凌紫姑娘的花槍舞,實不及你的雨荷舞,她能夠比你奪得更多的花,只不過是佔了場次上的便宜。我猜,你們兩個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那她就必是事前偷看了你的排練,沒有你的雨荷舞做鋪墊,她的花槍舞絕無如此效果。”
香雨回過頭來,詫異地看著唐小峰,還未說話,內頭卻傳來爽朗的女子聲音:“唐公子果然好眼力。”
唐小峰進入其中,發現說話的竟是水月樓的水凰凌紫。
天魔宗公主蒙著面紗,清清冷冷地坐在那裡,凌紫妃子侍在她的身後。
凌紫妃子笑道:“以香雨之舞,若不是她讓我,我怎麼也不可能勝得過她。”
香雨妃子道:“其實還是公主編排得好,若無公主的設計與編排,哪有這般效果?”
唐小峰想,原來這水月樓的凌紫,跟香雨一樣都是天魔宗的人,那就難怪。
他又看向天魔宗公主,嘻嘻笑道:“我是該叫你心夢妃子呢,還是該叫你言錦心言姑娘?”
天魔宗公主冷冷地看著他:“誰將我的名字告訴你的?”
唐小峰聳了聳肩:“不告訴你。”
言錦心無可無不可地擺弄琴絃,沒去理他。
唐小峰喃喃地道:“你明明不是冷漠的人,為何總是要裝成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
言錦心透過面紗,冰冰冷冷地道:“你又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心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