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身上的氣息已經變得極為內斂,與以前相比,雖然少了幾分陰冷,可當那張英俊的臉上透著一絲寒氣的時候,還是能夠把人凍得絲絲髮抖。
江武作為老子,一身氣勢全開,可即便是如此,江景國也沒當成一回事兒。
他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抬眼看著江武,冷漠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已經結婚了。”
江武嗤笑一聲,“結過婚又怎麼樣,離婚就行了。你要是跟金家結婚,現在就能調回首都來,再加上有你老子我跟金家的幫助,即便是超越老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你娶的那個女人,就是個從鄉下考出來的女人而已,一點背景都沒有,能給你什麼幫助?
你一個大男人,難不成真的跟一個娘們談起了感情?”
朱麗在一旁,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過她也不敢說什麼,只當自己沒聽見。
倒是朱秀珍聽到這話不樂意了,立馬就要開口,卻被朱麗眼疾手快的給捂住了嘴巴。
這母女倆的舉動其他的兩個男人都沒有在意。
江景國淡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跟這個男人並不像是,長得比較像死去的母親。
這個男人以前也一樣是個鄉下泥腿子,後來參了軍打仗了仗,娶了他那個家境不錯的母親。
一步步的爬了上來,卻是極為厭惡鄉下人。
後來那幾年又出了那種事情,姥爺一家因為在國外有親戚,所以被抓起來批鬥。
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前途,根本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就把身體不好的母親給扔了出去,說什麼根本就沒領過結婚證,跟這種黑五類份子要堅決劃清關係。
可以前他吃著蘇家的大米,住著蘇家的宅子的時候可沒這麼想過。
從小江景國就不喜歡這個父親,如今更是覺得這個人根本不配當男人,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流著這樣男人的血,他就噁心。
江武見他不說話,臉色也冷了下來。
自從將江景國扣在家裡後,他只有回到家就會努力修復跟這個兒子之間的關係。
再加上金家那邊的婚事讓他很滿意,便更想讓自己兒子回到首都來,繼續往上爬。
然而,除了第一天他提起這個事情後,被江景國毫不留情的拒絕,直到現在,這個兒子就再也沒有開口跟他說過話,不管他說什麼,都是這幅死了人的樣子。
讓一向大男子主義的江武十分氣悶,甚至有兩回還差點動起手來。
當然,江武要是真的敢動手,江景國也不是那種任打任罵的性子,肯定會還手回擊。
哪怕動手的人是他的父親。
看了看腕錶,江景國站起身,根本沒有理會江武要吃人的目光,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會留在首都這麼久,並不是因為江武一直扣著他。
而是因為他還有點私事沒有辦完,要不然才不會讓江武煩了這麼久。
看看日期。
日子也差不多了,也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想到在那個偏遠小鎮裡等著自己回家的老婆兒子,江景國的眼底的冰冷便稍微化開了些。
不管什麼金家銀家,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如果江武敢在暗處動什麼手腳,他一點都不介意將他處理掉。
至於是不是他父親,對於江景國而言並不重要。
能被他稱為家人的,也就只有那還在等著他回家的老婆孩子。
這麼久沒訊息,估計劉霞萍也該急了吧。
嘴角微微勾起,江景國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木盒子,靜靜地看著裡面的東西。
也不知道現在家裡的兩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乖乖聽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