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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不知所起
一往情深
深不見底
所以無處容身
原因不明
所以無名無份
無解難分。
——《天機。歌詞》
黃色的沙子,一路無邊無際,蔓延如海,直到天邊。
這是沙海。
風一吹過,那無邊無際的沙山便揚起細細的沙霧,如夢似幻,風之神,在沙漠上裁剪下無數的流暢的痕跡,層層疊疊,如浪花。
多麼神奇,這片世間最乾涸的地方與世上最溼潤的地方擁有同一個名字——海。
埋葬了無數的過去與未來,埋葬了所有的輝煌與卑微的地方,也許,還會是埋葬她的地方。
白珍掀起簾子,靜靜地看著那一片蔓延無極的沙海,輕聲感慨。
“不管第幾次看到沙漠,這裡,真的很壯美。”
“你會喜歡這裡的,我相信,沙漠和戈壁,在很多人的眼裡都是不可以生存和醜惡之處,但只有心靈純潔之人,才明白,這裡其實是這個世間最接近天空之處,最聖潔和浩然之處。”隼剎的聲音忽然響起。
白珍微微偏過臉,看著藍得彷彿一汪碧泉之處,忽然問:“是麼,那麼你是哪個心靈純潔之人麼?”
一路上,隼剎並沒有如一開始她憂心那樣地對她動手動腳,而是安分地懶洋洋地歪在寬大的車子裡頭,和她各自佔據了半壁江山,他甚至沒有和她說話,而是懶洋洋地閉著眼,彷彿睡著一般。
走了整整三日,他都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
忽然這麼搭話,讓她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隼剎微微勾起薄唇,一隻手支著臉頰,閉著眼懶洋洋地道:“曾經每個人都是,只是如今,每個人都不是。”
白珍沉默了一會,靜靜地看著窗外澄淨的天空,心中輕嘆,何曾不是,當年,她陪著郡主來到這裡的時候,何曾想過今日會懷著這樣的目的再入沙海。
……
走到了第七日的傍晚,終於來到了赫赫的王庭。
一路上都算平安,畢竟這個沙漠的主宰者,除了死大王,便是沙漠悍匪,而隼剎原本就是這一片最危險的沙漠悍匪的頭子,還有誰敢來叨擾。
這是一片海子,或者說很大的綠洲,長滿了沙棗樹。
遠遠地便看見一片片的白色帳篷連成了片,這麼望去竟然看不到頭。
“好多人,如果咱們這個時候發起突襲,將軍百戰破樓蘭,未必是個傳說。”月裳趴在視窗,看著那一大片帳篷忍不住低聲道。
一邊的幾個侍女也低聲笑了起來。
快到王庭的時候,哈蘇大祭司就命人過來將隼剎接走去做準備去了,所以她們幾個全都爬上車來。
一邊策馬走過來的陳爽,剛巧聽見幾個小丫頭說話,忍不住嘆息著搖搖頭:“你們幾個丫頭,以前都呆在鏡湖堡裡,沒有父兄們帶著出來‘獵野’過,又怎麼會知道赫赫人之彪悍,別看這裡帳篷綿延,彷彿很是繁雜的模樣,真要戰鬥起來,半個時辰之內,這裡就能拔營,一個鍋子都不留下。”
月裳幾個丫頭都是沙漠鬼軍本家出來的,是西涼茉專門撥出來給白珍的,所以和白珍關係與其說是主僕,不如說是姐妹,而且她們出身沙漠,對沙漠一點都不陌生,也樂得離開繁瑣的宮廷回到自由自在的沙野之中。
如今聽到陳爽這麼說,幾人都不由嘖嘖稱奇。
只是白珍卻一直沒有說話,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見了陳爽過來,她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輕嘆了一聲:“陳大人,你們明日就要啟程回去了吧。”
陳爽看著白珍的模樣,心中有些無奈,卻不得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