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說出他的名字,因為她對他的恨意猶豫滔滔江水,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盈盈的淚意充塞著年欣然的眼圈,她以前從不哭,可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她的淚水便一文不值了。
雷冽的黑眸何其鋒利,一手摟過她,他英俊而冷漠的臉頰籠罩在若隱若現的光暈中,稜角分明透著令人心顫的生猛之勢,眼神犀利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他現在有點後悔之前做的決定了,為什麼不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讓他留在人世間更多的時間,這就是個禍害。
他輕輕地摟過她微顫的身體,低聲再次說道:“別看了。”
“不,雷冽……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周……是不是啊?”年欣然不但是身體顫抖,連嗓音也一併顫抖著。
她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再找到周總,她會怎麼樣呢?會打擊報復?還是選擇視而不見?那時候她只是想想,因為那一口氣她是噎不下去,要不是他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她恨他恨到骨子裡去了。
此刻,他就躺在不遠處,然而她卻不住帶該如何是和。
打擊報復?
打了,又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嗎?
視而不見?
她承認自己是絕對沒有這樣的氣量。
那她能怎樣呢?
雷冽那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從她的臉上能看出憤怒、怨恨。
“是。”
“轟”的一下,年欣然猶豫從天堂瞬間跌入了谷底,大腦是空白一片,心卻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恨這個男人,恨不得他死在自己面前,如果沒有,她的人生就不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也不會認識上雷冽,也不會和他有過多的交集。
是的,她應該很他,因為要不是那晚他給她下藥了,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大家沒猜錯,這個躺在年欣然腳下不遠處的男人就是曾經刁難過年欣然,又給他下藥的周總。
周總被黑衣保鏢鉗制住了是動彈不了,可是嘴上還不忘繼續求饒道:“雷先生……唔——”
黑衣大漢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直抱著肚子捲縮在地上打滾著。
“啊——”是年欣然發出驚訝不已的聲音,因為她沒見過這麼殘暴的場面,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聲。
深色的高階房車緩緩在年欣然身後停下。
“到車上去。”雷冽聲音平和地命令道。
意外地,年欣然卻搖了下頭。
大多數的事情他都能由著她,可是這件事情是由不得她!
而躺在地上的周總終於認清楚那個站在雷冽身邊的女人,是前不久在夜宴工作的那個年丫頭,他看上了她,然而這丫頭的倔得很,就是不從了她,他甚至對她下藥了,本以為事情在那一晚能成功,卻沒想到那丫頭不知道躲哪了,他當時氣得把包廂的杯子、碗筷都給砸了個粉碎。
沒想到,此時此刻,她卻站在雷冽身邊,甚至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了,這關係不是一般。
但,他卻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對著她大喊道——
“年姑娘,是我,你該不會是忘記了我吧?求求你為我向雷先生多說幾句好話……”
忘記?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人渣!
年欣然準備開口,卻聽到雷冽冷哼了一聲,唇邊帶著譏諷之意,道:“你不求我,卻求我的女人幫你?真是可笑啊!”
周總一下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花,連連搖頭道:“不不不,雷先生我不是這樣的意思,你誤解了。”
雷冽卻笑了,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就像是一個殺手在殺人前該有的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