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是您去求情,肯定會連坐的啊小姐……姑爺也不會讓的啊……”
沈嬋兒現在就像是聽不到任何人的說話一般,只是瞅準了宮門口往裡面走,李媽現在才發現,早上沈嬋兒睜開眼睛以後,只問了一句現在幾更了,再沒說過話。
不管李媽怎麼阻攔,沈嬋兒拿著九親王的印信,還是一路如過無人之境一般,直達皇宮大內。
她跟在大內禁衛的身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皇上的上書房,腳步都沒有拖沓一下,朝著目標直直的走過去。
“九親王。”
忽然聽到禁衛恭敬的行禮聲,沈嬋兒緩緩轉身,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九親王,他立在金黃色的高牆紅瓦之間,微風吹過,吹動他周身的朝服,將下身的衣襬輕輕吹起,將將露出一隻麒麟金絲包邊朝靴來。
沈嬋兒恍惚看到青山寺後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他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裙角,然後他卻自報家門。
“姑娘有禮了,在下蘇小九。”
看她恍恍惚惚的樣子,九親王無聲的嘆口氣,跟四周的禁衛擺了擺手,禁衛躬身退了下去,他瞅著她的眼睛,走到她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若不是病的厲害,昨天本王就該等到你。”
沈嬋兒又一次將那方印信拿出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竟然意圖用九親王的印信指使九親王。
“見印如見九親王,請你饒了我們沈府。”
沈嬋兒的眼淚倔強的含在眼睛裡,脊背挺的直直的,連大氣都沒有喘一口,她知道,若是她放鬆一點點,就會立馬支撐不住自己。
九親王看出她在有病亂投醫,心中猛然一蕩,卻只能死死的攥住了拳頭,嘆口氣道。
“這是御批的摺子,這也是全天下人眼睜睜瞅著的叛亂,皇上若是就這樣放了沈府,恐怕以後人人都可以揭竿而起,自立為王,大周還何在?”
沈嬋兒忽然冷笑一聲,緊緊攥著那方印信,任憑眼淚打溼自己的臉,咬牙道。
“可是你們都清楚沈府是被人冤枉,為何不能赦免?就任憑沈府含冤抄斬,大周何在?大周王法何在!”
她大喝一聲,將手裡的印信猛力摜在地上,瞅著那晶瑩剔透的碎片在地上砸出慘豔的玉花,像是雨滴砸在地上,砸出一條條亮麗的弧線。
九親王卻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緊緊皺著眉看著沈嬋兒,她剛進宮門時他就一直看著她,她安靜的讓人擔心,現在的她才是正常的,好,爆發出來吧,繼續,繼續發洩吧。
“天吶——”
沈嬋兒哭喊一聲便跌倒下去,九親王上前一個箭步,將她接在懷裡,兩人緩緩落地,沈嬋兒癱坐在地上,九親王扶著她,也是蹲在地上。
沈嬋兒從地上拾起一片印信的碎片,眼前滿是波浪,怎麼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了,九親王看不下去她這個樣子,輕輕的道。
“知道你父親的沈家軍給了誰嗎?”
沈嬋兒的眼神終於動了一下,呆滯的向他的方向偏了偏頭,沒說話,九親王嘆口氣繼續道。
“給了南榮鋒,他現在不僅是鎮西將軍,也是鎮南將軍。”沈嬋兒渾身頓時一抖,緊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如篩糠一般的發抖,九親王發現她這樣,雙手抱住她,想要給她溫暖,沈嬋兒卻支撐著他站了起來,兩人分開一步。
九親王看著在微風中搖搖欲墜的她,堪堪伸出去的手只能停在半空中。
沈嬋兒閉了閉眼睛,勉強吸了口氣,虛弱的道:“告訴我一個可以救我家人的人。”
九親王無奈的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到她絕望的眼神,搖搖頭道:“連皇上都做不到。”
沈嬋兒笑了,現在也只能笑了,世上皇帝最大,連皇帝都做不到,她還能找誰?她緩緩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