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又滿嘴說胡話,忙的整個院子人仰馬翻,擔心有人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可就忙壞了李媽和幼柳,寸步不離地看著沈嬋兒,一個換一個的守著,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她一步。
大院那邊似乎得到了訊息,幾位夫人都是派人來探問,但本人卻沒有來,李媽和幼柳紅腫著眼睛相互望了一眼,嘆口氣。
現在沈府正是多事之秋,別人躲之恐不及,又怎麼會真心過來關心關心自家小姐。
自從今早在後山上見到南榮鋒之後,李媽就沒再見到南榮鋒回來,不知是不是朝廷裡忙了起來,本來她懷疑連姑爺都躲了出去,不想管沈嬋兒的事情,但是打聽之後方才放下心來,原來南榮府的所有子弟都沒回來,外面恐怕忙亂的緊。
沈嬋兒迷迷糊糊發著燒,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恍惚聽到外面噼裡啪啦落雨的聲音,她像是開口說了句話,又像是在夢裡一般,搞不清現實與夢境,只感覺不斷有人走過來,毛巾,銀針都往她腦袋上招呼,身上難受的緊了,她也能恍惚意識到,可能是生病了。
夢裡很溫馨,讓她不忍心醒過來,她飛奔在樹下撲蝶,一個溫暖的女人一直坐在榕樹下做女紅,偶爾聽到她的驚笑,抬起頭看好脾氣的看她一眼,再低下頭去咬掉紅線,遠遠的走來一個男子,偉岸的身軀總是能讓她想依靠上去,尋找安全感,男子會掐著她的鼻子笑道:又調皮,哪裡像個女孩子家。
這是……這是她在沈府六年之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在昨天發生過一樣,她恍恍惚惚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下一秒,她便驚叫起來。
鋪天蓋地的羽箭朝她們三人射過來,男子將他們母子護在身後,卻萬箭穿心,那個溫暖的女人更是驚叫一聲撲上去,也迎上了羽箭的尖銳,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哪哪都在流血,哪哪都是刺眼的鮮紅,比起那茜素紅的海棠樹來,要鮮豔的多。
她哭叫起來,使勁的伸手,卻怎麼都抓不住眼前的兩個人,就像有什麼東西不斷抽走她身上的溫度,直到冰涼刺骨。
忽然感覺有人輕輕搖晃她的肩膀,夢裡,現實,現實,還是夢裡,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被人大力的搖醒,她冷不丁的抽了一口氣,總算是醒了過來,卻是眼皮發腫,臉上滾燙。
看到床前站著的人,她有些恍惚,緩緩眨了兩下眼睛,險些暈過去,那人立馬用一根銀針封住了她的穴道,沈嬋兒只覺得頭裡一陣清涼,刺激的她慢慢睜開眼睛來。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床前的男子嘆了口氣,靜靜的道:“跟我走吧,也許你會好過一點。”
沈嬋兒遲鈍的眼神瞟了瞟,發現幼柳和李媽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她又將眼神挪到男子的身上,等著答案。
男子向後看了看,道:“我怕她們大驚小怪的,讓她們休息一下。”
沈嬋兒開口,卻發出了鬼魅一般的聲音。
“我想回沈府看看。”
男子堪堪向前走了兩步,將臉色映在月光之中,赫然露出鄭白羽俊朗的面容來,沈嬋兒只是淡淡的瞧著,等著他回答。
鄭白羽道:“不行,現在沈府被收押,你已經嫁到了南榮府,這次抄斬不能波及到你,但是若是你現在回去,事情就不好辦了。”
沈嬋兒覺得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卻不知道眼前怎麼就模糊了,心裡的委屈為什麼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想扯扯嘴角,卻發現絲毫力氣都沒有,她再次出聲,竟然帶著顫抖。
“他不讓我出門。”
聽她話裡的委屈,鄭白羽只想就這樣豁出去好了,帶著她逃離這裡,走遍天涯海角,時間會治癒一切,但他的手只是在袖口裡攥了攥,又一頓一頓的放開,緩緩道。
“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