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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那樣瘦小得找不到一點兒女性的曲線,全部都是直線形的。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剛開始發育呢?”

“一定是因為……”她說,“愛情。”

這個時候,谷本大吾還沒領會到這句話背後所隱藏著的沉痛代價。

再看到“我”陪美雪去看婚紗展,靜流幫忙出謀劃策時,谷本大吾感到很心酸。

“別管我了,我這樣很幸福。”

她在說謊,如果真的如她所說那麼幸福,那滿紙簍的紙巾又是從何而來?

“是的。”谷本大吾喃喃道,“她慣於說謊。”

“這次是真的?沒撒謊?”

“你說呢?”她微笑著說。

當看到靜流攝影大賽獲獎後,向“我”索要一個吻,而“我”也答應時,谷本大吾激動得渾身顫抖——走了那麼多彎路,兩人終於要碰頭了嗎?

然而,再看下去,谷本大吾卻有了不好的預感——靜流準備得太正式了!

她把“舞臺”選在了“天堂”,頭髮像新娘子一樣整齊地盤了起來,還準備了相機自拍。

“你要拍下來?”

“嗯,留作紀念。”

果然,轉折出現了。

在那個吻後,靜流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我”以為在樹林裡接吻時,靜流應該已經明白“我”對她的感情。可是,太晚了。對“我”而言,這是初吻,“我”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美妙的時刻。但對靜流來說,這卻是最後一次。我們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重疊在一起,疊成了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吻。

靜流走後,“我”也終於完全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所在,美雪向“我”表白,“我”拒絕了。

“我決定在那間公寓繼續住下去,在那裡等靜流回來。不管等多久,我都會等。”

我們應該生活在單戀星球上,可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裡,所以才都愛得那麼辛苦,那麼心痛。一定是這樣。如果我們能接著進化,進化到不用說話,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心思,頭頂上的紅、藍箭頭一目瞭然,那該有多好。說到一半的話,也能知道什麼意思。

大學畢業兩年後,“我”收到了來自紐約的靜流的信。

根據信裡的地址,“我”去了紐約找她,但見到的卻是美雪。

看到這裡,谷本大吾差點嚇得跳起來——怎麼是美雪,靜流怎麼了?

再看下去,谷本大吾長舒一口氣,因為美雪告訴“我”,靜流出差了,最遲後天就會回來。

然而,沒等到後天,打擊就出現了——一次意外讓“我”發現,靜流早已去世了。

谷本大吾怔住了——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孩,死了?

到底怎麼死的?還有,那份信是怎麼回事?

一切謎底都揭開了。

靜流有一種遺傳自她媽媽的病,奇怪的病。

戀愛讓她們長大成熟,經過短暫的青年期,然後很快地死去——就像蜉蝣。

頓時,谷本大吾明白了靜流矛盾的心情來源於何處。

渴望愛情,卻又想遠離愛情。

說謊時,靜流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那信件呢?

是個謊言。

她住進醫院後提出,讓美雪幫她演戲,好讓“我”以為她還活著。她躺在病床上寫了很多的信,按照原計劃,這些信在今後會陸續寄出,不想卻被“我”提前知道了真相。

看到這兒,谷本大吾本以為“我”會向美雪索要那些信,卻不想——

“信……”我說,“要寄給我啊,我等著。”

“只要那個公寓還在,我就一定還在那裡。”

之後,“我”參觀了靜流的攝影作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