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刺破自己的指間寫下那封血書,他心裡的震撼,腦子一熱對著將軍即將要消失的背影大喊著跑向穆歸。
“嗯?”
穆歸挑著眉頭看著守衛從懷裡摸出一塊淺色的布帛遞給她,懷疑地盯著後者,冷然道:“家書?”
穆歸的母親乃是大魏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王,女將軍,打破了大魏男人任職為官的規矩,引起軒然大波的存在,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上交兵符,退隱山林,她在這偌大的魏國,一定要說還有親人,那也不可能來見她,所以,家書?
她覺得頗有幾分可笑,揉成一團就準備扔掉。
“她還讓我告訴你,她來自京城,叫做——”
“叫做什麼!”
士兵話還沒說完領子就被人揪住,整個人被大力從地上抓起來,只有腳尖能觸碰到地面,他憋紅了臉揮舞手臂掙扎,還沒詢問就聽到將軍劈頭蓋臉的詢問。
“啊??”
他一頭霧水,看到穆歸急紅的眼睛,下意識說了個名字,身體忽然一鬆,整個人失去支撐軟倒在地上。
去而復返的穆歸想起自己還沒有問任何訊息,又將士兵從地上扶起來,拉著對方詢問,卻是一問三不知。
“你確定她說她姓許,名叫青禾?”
他點點頭,穆歸脫力一般鬆了一口氣,揮手讓他離開,“今晚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否則軍法處置。”
她走進帳篷裡,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急不可耐地展開那塊淺色的布料,卻被暗紅色的字型刺痛了雙眼。
這是??
“血書?”
二白安好,我已到瀧城在祥雲客棧歇腳,望你有空,速來找我。
我甚平安,勿念。
青禾
她已經有數個月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除了青禾姐弟,這世間還有誰會這麼叫她?一定是她來了瀧城,京城離這裡隔了關山萬里,而自己卻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她,真是不該!
她將這塊布塞到胸口最貼近心臟的位置,連夜起身,讓人牽了一匹馬,只帶了兩個貼身的得力屬下就快馬朝著瀧城內飛奔而去。
第一次,穆歸覺得軍營距離瀧城是如此之遠!
第一次,穆歸覺得去瀧城是如此的讓人期待!
以至於她渾身都興奮起來。
她快馬加鞭,一行三人只花了往日一半的時間就已經到達瀧城,甩出魏國將印,守城計程車兵雖然驚訝但還是放行,穆歸在這裡鎮守數年,在對瀧城內的一街一路都爛熟於胸,直奔祥雲客棧!
可沒想到到了客棧內詢問老闆,才知道青禾早就付清了房錢,結賬離開,也再也沒有回來了!
“你是說她早上走了以後再也沒回來?”
客棧的掌櫃手裡拿著算盤打著,期間還挺下來仔細想了想,“就早上,我這門才剛開,那位許姑娘就結賬走了,說是要去找人,還問我哪裡能租到馬車,軍營往哪個方向走呢。”
“你指了哪?”
“喏,不就西邊咯。”
掌櫃朝著西邊努努嘴,算盤“啪啪啪”算個不停,穆歸一問完直接出門,一拉韁繩動作利落翻身上馬,只花了一刻鐘就來到掌櫃所指的車伕所在地。
累了一天的老馬睡眼惺忪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迷糊著眼睛一巴掌拍過去,沒想到手腕一疼,直接清醒了過來,見到面前的人差點沒腳軟跪了下去,哭喪著臉完全不曉得自己哪裡惹得將軍生氣,嚷嚷著求饒。
“穆將軍,小人可是良民,從來勤勤懇懇幹活,你可要明察啊……”
“我今天有事問你,你別多想,”穆歸深深吸了口氣,才壓抑住自己手頭的力道,一把鬆開車伕,“你今日是不是載著一個姑娘去城郊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