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正走後,我重新回到桌前,看著大個兒一口一口地把我那份喝完,臉上很是享受。我看著王欣雅相當的無奈,王欣雅看著我也不說話,明顯在等我的解釋,剛才我在外邊跟陸文正說話想必她也看見了。
於是我指著大個兒說:“這是……額……我表哥,剛那老頭兒看見了吧,那是我表叔。多少年沒見了,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剛才差點都沒認出來。我表叔正好這兩天出遠門,因為正好碰見了就尋思著讓我照看我表哥兩天。”
王欣雅“哦”了一聲對我的話將信將疑:“關係還挺複雜。”
然後又看看大個兒無比幽怨地嘆了口氣說:“這下電影是看不成了。”
我一手拉著王欣雅一手拉著大個兒說:“走,照看不誤。”
於是電影院裡一幅很不和諧的畫面出現了:我和王欣雅坐兩邊,大個兒抱著爆米花坐中間。本來是讓他坐旁邊,他不幹。非說記得以前好像就是這麼坐來著,我估計他是想起小時候跟父母看電影的場景來了。
他抱著袋爆米花一邊看還一邊往我嘴裡塞,我沒他力氣大結果塞了我一嘴的爆米花,引得王欣雅捂著嘴呵呵直笑。王欣雅拿出紙巾給我擦嘴,大個兒也把頭伸了過來,我再次無語,各種羨慕嫉妒恨。
那天上映的是個喜劇片,我看著看著頓感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後面好幾對兒都盯著我們,我腦門冒汗,問:“哎?你們怎麼都不看電影啊?”
後面異口同聲地說:“你們地故事比電影好看!”
我:“……”
出了電影院已經六點多了,我打了輛計程車打算把王欣雅送回去,她指著大個兒說:“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很遠,你把他安排好吧。”
看看大個兒我也很無奈,帶著這麼個傻子太不方便了,於是對王欣雅說:“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又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司機:“師傅,您就給一直送到家門口吧。”司機應聲說了句沒問題車便開走了。
我說:“咱也走吧大個兒。”
誰知大個兒蹲那兒不動看著我說:“我餓了。”
我:“……”
我開啟錢包想給他買點兒吃的,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大個兒的生活費我跟誰要啊?人我是收了但生活費沒給,按他這飯量用不了倆月就得吃窮我,還沒聽說過哪個當保姆的還得倒貼工資管僱主飯菜的。
想到這兒我不禁破口大罵:“陸文正,你個老梆子!”下次再碰見他一定得把這事掰扯清楚嘍。
看看錢包裡的錢,紅票借給大頭了,就剩了幾十塊的零錢,卡里現在也就新打來的那三千塊錢,看來往後只能省著花了。領著大個兒拐了個彎正好有兩家小飯館,進了其中一家,我要了兩份炒餅,跟大個兒說吃完不夠就說話。結果我這份兒剛吃到一半兒他已經開始要第二份兒了,我這份兒剛吃完他已經要第三份兒了。
我問他:“再來一份能飽不?”他拍拍肚子說能。
我說:“要吃咱回去吃。”
然後對老闆喊道:“老闆,再炒一份兒打包帶走。”
店老闆拿塑膠袋裝好遞給我時我收到了一條簡訊,是王欣雅發的,告訴我她已經到家了,我回復完後叫上大個兒結賬走人。我讓大個兒自己拎著炒餅,出了門打了輛車往回來,大個兒上車的時候汽車晃了兩晃,車上的司機都驚了。
在車上我瞅著大個兒,這大身板子蜷在車裡屬實委屈他了。從這一路上的表現來看,大個兒也知冷知熱的,餓了也知道找人,另外隱約對小時候的事還有點兒模糊的記憶,還不算太傻,智力就像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我就問大個兒:“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還記得嗎?”
大個兒想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