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子上的筷子籠子裡抽出兩雙一次性筷子,遞給胖虎一雙,然後把自己那雙掰開,颳了刮上面的木屑,夾起炒餅就吃了起來,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胖虎那份已經快吃完了。
我對悶頭扒拉餅絲的胖虎說:“吃完這份兒咱先回家。”
胖虎抬起頭嚼著餅絲含糊不清地說:“我還有兩份兒沒吃呢!”
我說告訴他剩下的可以回家吃,然後我對端出兩盤炒餅的老闆說:“那兩份兒,打包。”
老闆應聲在櫃子上抽出兩個塑膠袋裝上遞給我,這時胖虎已經吃完了,我接過盛炒餅的塑膠袋付了錢,扒拉完最後一口,帶著胖虎出了店門。
回到家,給手機充上電,又燒上一大壺開水猛喝一通,實在是炒餅吃鹹了。胖虎繼續吃帶回來的那兩份兒,我給胖虎留了半壺水,省得他齁著。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萬年曆看了看上面的日期,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了,再有一個多星期就該過年了。大中小學基本上都放了假,企事業單位頂多再有一個星期也就都放了,春運的大潮已經拉開了序幕,去了趟煦州就能感受到春運的前奏,這後續只能更加的火爆。
我在琢磨著幾號回家?還不能回去太早,我辭職的事父母都還不知道,回去早了容易被質問。我又不能說我現在是給未來五十年後的政府幹活,他老兩口非把我當神經病不可。回去太早容易說不清,但還不能太晚,要不按照這種趨勢,越到最後車站上的人越多,車都上不去。
去年臘月二十八我就沒上去車,三十當天才買上票。而前年是坐汽車回去的,正規的坐不上都是私人額外加價,票價翻好幾番,差點沒宰死我,而且還沒座,全程站著回去的,到家差點沒累死我。大前年那次是初一才回去的,結果我上的那節車廂就我一個人。這事兒沒辦法,純粹找罪受,但不回也不行。
胖虎還在扒拉著炒餅,這是第二份。我坐到電腦前把遊戲關了,點開網頁,上了購票網站,登陸賬號,查詢回家的車票。我查的是臘月二十五的票,還不錯,居然真有,不過都是晚上的,餘票也不多了,白天的全都顯示無票狀態。算了,晚上就晚上吧,能有就不錯了,也省的搶票了。
看好車次,到屋裡拔下充電的手機回來再看,胖虎在那玩上了。網頁都給我關上了,氣得我直跳腳。
我對胖虎說:“先別玩了,等我買完票再玩。買完票咱該回家過年了。”
胖虎雖然不樂意不過聽到“過年”兩個字還是問道:“啥是過年?”
我說:“就是穿新衣服,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胖虎頓時來了精神,問我:“好吃的?有那個好吃不?”手指著茶几上的蛋糕。
我說:“比那好吃多了。”
“有這好玩兒不?”手指電腦。
我說:“比這好玩。”
胖虎煞是興奮:“好,過年好,那咱過年。”
胖虎讓開身子把我拉過來坐下,指著電腦說:“你快弄,你快讓它過年。”
我重新登入網頁,一路確定下來,點到身份資訊核實確認的時候,我傻了眼,一拍腦袋,這胖虎怎麼辦啊?現在車票都是憑身份證購買的,要買只能買我一張票,胖虎也沒有身份證,陸文正這老梆子也沒給過我,胖虎的票壓根兒就買不了。
就算我能用自己的身份證買兩張票,到時候驗票的都是拿票和身份證號對著看,身份不符就直接給扣了。總不能我一個人回去把胖虎留在這兒吧?一來陸文正得跟我沒完,二來把胖虎一個人留下自己走我也不能那麼不厚道啊。
只能寄希望於汽車了,票價翻幾番先放一邊,就是不確定能不能擠上去,前年過年火車票沒買上,就是坐的汽車,滿滿一車人,差點沒上去,司機跟塞貨似的把我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