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臨近家門口的路面每天都會被村民捎帶著掃一掃,所以村裡的青石板路非常乾淨,山村的空氣也好,我和大頭漫步在村裡的小路上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早起遛彎的村民注意。
他們有的盯著我們不說話,有的偷偷指指點點,看似每個人都笑臉相迎,但我總覺得這笑臉背後有一絲不懷好意。
穿過一條石子路,我忽然看見前面不遠處一朵碩大的樹冠高聳而出,和遠處的房屋融為一體似乎是從房頂上長出來一般。
“那是什麼?”我手指前面的樹冠問道。
小五子抬頭看了看說:“哦,那是我們村子中心的神樹,據說已經有五百年了。下午的鬼市就在那邊進行。”
我和大頭對視一眼,抬腿就向著神樹的方向走了過去。小五子見我倆走得很快,在後面緊跟不捨。我和大頭在繞過前面的幾間屋子後,終於看到了神樹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一棵碩大的老槐樹,樹根交錯拱出了地面,樹幹粗壯三個人都不一定合圍過來,斑駁的樹皮滿是溝壑,虯枝盤旋在上空形成一個無邊的大傘蓋,蒼綠的樹葉將陽光全部遮擋住,完全透不下來。
我被這碩大的老槐樹震撼住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樹,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大樹周圍沒有一幢建築,四周是很大的一塊空地,足有十個籃球場那麼大。
怪不得從外面看感覺這個村子規模這麼大,原來村子中央空了這麼大一塊。圍著巨樹周邊儼然成了一個大廣場,廣場的地面由青條石鋪成,廣場內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著十幾個人在晨練,樹下幾個小孩兒在玩著“老狼老狼幾點了”的遊戲。
廣場四周零零散散開設了幾家店鋪,只不過店鋪沒有一家現代的氣息,門前的樣式古香古色和村子的古樸融為一體。
我掃了一遍,發現一共五家店鋪,一家飯店,一家裁縫店,一家小賣店,一家鐵匠鋪,還有一家紋身坊。
我指著這五家店鋪問小五子:“怎麼你們村還有鐵匠鋪和紋身坊?”
小五子臉上糊著膏藥說起話來,膏藥隨著面部的肌肉一動一動的,看著特別好玩兒。小五子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飯店主要是為每個月參加鬼市的客戶而建的,平時不開門,只有在鬼市開市的時候才會開門營業;這裁縫店是專門給我們村裡人做衣服的,我們村裡保持著自己的服飾風格不喜歡穿外面的那種衣服;這鐵匠鋪也屬於我們村裡的特色,祖輩們建立村子之初經常有野獸闖進村裡,所以村裡的男娃都會隨身帶一把匕首或者柴刀用來防身,久而久之這個傳統就保留下來了……”
“所以,你們每人身上都彆著一把刀是吧?”不等小五子說完,我打斷他說。怪不得昨晚他們沒人一把相同樣式的匕首,原來是出自同一家鐵匠鋪。
小五子自知失言訕訕地笑了笑,趕緊閉嘴。我指著剩下的兩家店鋪說:“紋身坊和小賣店呢?”
小五子想了想,似乎是覺得後面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於是擼起袖子給我們看。赤白的胳膊上紋著一片奇怪的圖案,像棵植物又像朵雲。
小五子把袖子放下這才說:“我們村每個人在十八歲的時候都要紋上一個這樣的紋身,這家紋身坊就是世代給村裡人紋紋身的地方。紋身之前先要齋戒沐浴,那一天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我問:“那你胳膊上紋的是什麼?”
小五子指著神樹說道:“是由這棵神樹結合天上的雲彩演化出來的圖騰,寓意吉祥護佑。我們認為有了神樹的保佑就可以戰勝一切困難。”
我點了點頭指著對面的小賣店問:“那小賣店呢?”
小五子跟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我:“哪個村還沒有家小賣店呢?”我擦,居然被鄙視了。
是啊,哪個村還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