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頭去,擺明了不想理她,但祁霎霎哪裡由得他。
“喂,你幹嘛不說話?”見他不理,她伸手推了推他,“喂,你該不會是聾子吧?”
過了一會兒,他依然動也不動,她乾脆雙手齊上,左右開弓的捧住他撇開的臉,將他轉向自己,然後開口問:“喂,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沒料到她一個姑娘家會這麼大膽的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動手動腳的,杜擎在一陣錯愕後,這才伸手想揮開她,但怎知久病不愈的他,竟羸弱到連甩開她的力道都沒有,只能硬生生的任她扳著自己的臉,壓成豬頭狀。
“哇哈哈……你的臉……好好玩喔!”
盯著他被自己擠壓變形的臉,祁霎霎爆笑出聲,嚶嚶笑聲在旁人聽來有如天籟,可對杜擎來說,卻比鬼號還可怕。
他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是害怕抑或是屈辱,讓他突生出一股力道,用力的將她推開。
“出去!”他朝她怒吼道。
祁霎霎笑不可遏的搖頭,同時意猶未盡的盯著他漲紅的臉,好想再玩一次變形遊戲。這念頭一起,向來隨心所欲慣了的她又欺上前去,再次朝他伸出魔手。
杜擎這回已有所警覺,一見她雙手上前,便狠狠地將它拍下。
她不放棄的再試一次,結果不變,而手背在他毫不留情的拍打下痛了起來。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揉揉手背,皺著眉頭,不可一世的叉著腰睥睨著他。
他完全不為所動的瞪著她雙手,以防她再次的偷襲。
“我是這裡的小姐!”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想見他露出尊敬的神情,怎知他卻連眼也沒眨一下。“喂,你聽到沒?我是小姐。”她吼得更大聲了。
杜擎依然故我的沒理她。
“喂!”祈霎霎好生氣,從小到大誰敢對她不理不睬,還動手打她?就只有眼前這個臭男生!
說他臭,是因為他全身上下瀰漫著一股她最討厭的草藥味,那種她每次一生病,爹孃就會強迫她喝的苦藥味,她討厭這種味道。
本來,她在推開門聞到那味道時就想轉身走的,但躺在床上面板白得就像上回爹孃帶她到山上看到的雪般的他,卻在一瞬間吸引住她,讓她不知不覺的推門而入,走進這間滿是她最討厭味道的房間。
十七歲的男生,在她印象中是何模樣?
高挺?壯碩?黝黑?笨手笨腳?看到她時就只會發呆,做些蠢事?都是,所以她以為不會有太大的例外,沒想到他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僅瘦小、白皙、對她不屑一顧,甚至膽敢打她。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拍紅的手背,待她再抬眼時,卻直視進他那雙陰驚而且帶著厭惡的雙眸中。
厭惡?她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他竟然討厭她?!
從來沒有人會討厭她的!
“你——”她生氣的開口,想質問他為什麼討厭她,卻忽然想起娘對她說過的話,你要他人對你好,就要自己也對他人好……
她恍然大悟的一愣,因為她剛剛將他的臉壓成豬頭,還嘲笑他,所以他才會討厭她吧?
她皺皺眉,又抿抿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爹答應過她,只要她一直到十八歲都做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她就能和大哥一樣,隻身一個人去闖江湖,所以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討厭她,包括他,因為他雖只是客人,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向爹告狀說她的不是呢?
不行,她一定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她隻身闖江湖的夢想,所以她決定要將討厭她的他變成喜歡她,可是要怎樣做呢?
嗯,問娘吧,娘會教她的。事不宜遲,祁霎霎立刻轉身離去,求救兵去也。
見她離去,杜擎明顯的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