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耕種面積有限,加上交通不便造成的。但正因為這裡山多,也就造成樹木多,在其他地方木材非常金貴,但在這裡卻賣不出什麼價。一根在外地能賣五六百元的木頭,在本地也就幾十元而已。隨著國家對森林保護的力度加大,現在樹木的砍伐控制得非常嚴格。很多山林甚至不許砍伐。想要木材需要縣林業局的批准。而且縣林業局也不能隨心所欲地簽發木材指標,這些指標還需要更上級的林業主管部門核批。
禁止森林砍伐在其他地方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在雙清縣卻不怎麼突出,因為農民偷偷地砍伐沒有什麼利益可言,就是明知道外面的賣價高也只能望林興嘆:運不出去啊!加上沿途有不少關卡檢查、收費,風險和成本實在太高。
農民一般都只在自己建房、打傢俱的時候才明目張膽地上山砍一些實用的樹木。僱請幾個鄰居將它們運下來,好酒好菜地招待鄰居一下。大家對此司空見慣,沒有人覺得是犯罪,也沒有幹部前來制止。畢竟自用的木材數量不大,農民建房子也是好多年才建一次。山林的自我修復能力完全可以抵消農民的這部分消耗。
交通稍微便利的地方,政府在那裡設立的林場和木材加工廠。其中木材加工廠是縣林業局下屬的單位,可以名正言順地向外銷售木頭,搶走了全縣木頭銷售行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林業局的領導想玩名堂想撈私利,他們完全可以在林場和木材加工廠打主意,郭亮在木材加工廠看到過堆成小山似的木頭,很多木材都在露天堆場裡日曬雨淋,多一車少一車木頭根本無法查清楚。
他們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到那種偏僻的地方和當地農民達成利益鏈,而且木頭運出去到外地市場進行銷售還得冒很大風險:拿不出準伐證、木材指標、準運證極有可能被抓獲,輕的沒收木材、沒收違法所得、提交罰款。重的除了罰款之外還有可能被判刑、坐牢。林業局的領導絕對不會這麼傻!
朱柏良說道:“他們確實不是直接出售木材,好像是出售的是活樹,連枝帶兜的。”
郭亮脫口問道:“活樹?活樹也偷盜?……,會不會他們偷運出去給大城市裡做盆景,給花園小區做綠化的。”
朱柏良說道:“好像是這麼一回事。聽有人說一顆老樟樹賣價好幾萬,甚至上十萬。越是奇形怪狀的樹木、越是年代久遠的樹木,越是有人買,有人願意出高價。”
郭亮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有想法調查是哪個公司在收購這些活的樹木?”
朱柏良老實說道:“是的。只有查清源頭,反過來查詢就可以找出幕後推動者。我認為要做成一筆生意,沒有買家、沒有中間的保護者是不可能的。郭縣長,你覺得我該不該去捅這個馬蜂窩?”
郭亮笑道:“這是你們公安機關的職責,問我幹什麼?難道我說不讓你查,你就真的不查。”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依我看,這些盜伐林木的農民反而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如果你真的想把那些幕後的人挖出來,最好對他們速戰速決,不故意放過也不過分刁難,讓那些人麻痺一段時間。”
朱柏良說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當作啥也不知道,讓他們把我看成魯莽、想積極邀功請賞的人。我會讓一個原來吃了好處的人向那些人獅子口大開,大要好處,隻立足於金錢上,讓他們放鬆警惕放手大幹的時候,再來一個一鍋端。”
郭亮笑了笑,說道:“我是班門弄斧了,你的辦法肯定比我多。其實……”說到這裡,郭亮卻住了口。
朱柏良不解地看著郭亮,問道:“怎麼不說了?”
郭亮苦笑了一下,說道:“心裡突然有一個想法,但覺得有點不合常規,所以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