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紛紛效仿,雲京城內紙張竟是一時售罄,各大書行面臨無紙可抄的尷尬境地,有的遠道從京畿一帶調運,有的則不惜重價收購私人和其他小店鋪裡的紙張。
其時,雲京街頭巷尾有民謠笑曰:“亞聖文采驚天地,一封策論亂雲京。三千士子齊謄筆,只嫌京都紙硯盡。”前半句讚的是亞聖《社稷論》文采斐然,後半句卻是嘲諷無良書商,大肆命人謄抄,惹得雲京紙貴的糗事了。
據後來的《史策·方物志·儒門》記載,“時武烈四十四年初夏,亞聖於聖賢書院夏季學祭中教化天下士子之精英,既而吟念所做之《社稷論》,士子三千皆匍匐受教,萬名慕道士子濟濟書院門外,跪求拓本為教,亞聖賜拓本九十九卷,一時雲京風靡,賢士大夫,販夫走卒,人爭而睹之,傳抄無數,雲京之紙一時竟罄。”
貧寒之士,以一睹為榮,中賢之臣,以持手抄一本為珍,達官貴人,亦以藏一拓本而沾沾自喜。亞聖的這一篇《社稷論》在雲京城各界的風靡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也許亞聖是早有預謀,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正是這一篇聖賢書院儒門亞聖的《社稷論》徹底攪亂了天下風雲,更是讓雲京這一座聖天王朝的政治中心,成為了風雨飄搖的漩渦中心,更是揭開了一個由治到亂,由太平盛世通向殺伐亂世的序章!
正文 第420節:一語驚天
雲京城,王府御苑,假山水榭,歌曲昇平。
一座懸停在湖泊上的,足足有十丈見方的巨大水榭之上,只有一條浮橋小徑與岸上相連。
此時這一座水榭之上,四圍罩著粉色的幔帳,裡面還拉一道珍珠捲簾,其中上首的位置,端坐著一名身穿絳紫色絲綢長袍,戴著鑲玉護額的中年男子,此時他右手手肘撐在紅木交椅的扶手上,託著自己的腦袋,側過臉來,看著下首坐著的另外一人,右手拇指上顏色已經斑駁了的羊脂玉扳指不斷地和食指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輕響聲來。
然而此時坐在下首的人,也是一名中年男子,只不過比那上首的一位年輕一些,身穿深紅色及袖長袍,頭戴青絲瓔珞,看起來倒是一個武者的模樣。
分賓主而坐的兩人,面前各自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端放著一隻藍底的白瓷酒壺,以及一隻白瓷酒杯,旁邊是一隻紅漆食盒,裡面盛放著一些時令的果品,以及果仁蜜餞等一般的閒食。
酒至醇,酒尚溫。
此時,水榭之內,鶯歌燕舞,一排一排的歌姬搖曳而舞,與這湖光山色相映相承,美不勝收。
但很顯然,今天在這水榭裡的人似乎興趣都不在這山水之上,更不在這歌舞之上了,賓主雙方竟都是有些興趣索然。
於是,一曲舞罷,那在上首的一人輕輕抬起左手擺了擺,十幾名歌姬頓時屈膝行了一個禮,不聲不響地退下去了。
待到這些閒雜人等都退出了水榭,走過了浮橋,上了岸,那上首的中年男子才緩緩開口道:“戰天,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啊!”
那頭戴青絲瓔珞的中年武者竟就是秦家當代家主,權傾朝野的兵戈侯秦戰天,而能夠像這樣稱呼秦戰天的,放眼整個聖天王朝,只有兩個人可以,也敢這樣稱呼他。一個是當今聖上,武烈陛下,另一個則是……武烈陛下的弟弟,作戰驍勇,軍功卓著的臨溪王爺,
很顯然,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正是後者!
“沒有的,王爺。”秦戰天抬起頭來??頭來回答道�